恐怕只有您娶了我才能罢休吧……”
“喔,这样啊,”徐哀脸上看不出喜怒,“这样看来,能不花钱娶个儿媳妇,想来我爹爹也会很高兴的,家里几十亩水田,一家老小的伙食总算有人负担了。”
柳明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焕娘有点懵,听起来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吧?
“徐公子不,不是,你莫要诓我,焕娘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你不用拿什么水田吓唬我,昨天你还拿着猫儿眼呢。”
“哦,是吗?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昨天的猫儿眼也是这位明月姑娘的吗?我只是个穷小子。”徐哀盯着焕娘道。
焕娘听得这话,猛然抬头,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逼着徐哀就范,结果差点慌不择路又到了穷窝。
焕娘的被子捂得更紧了,哭的更大声了。
“哭什么,你爹呢?怎么不见他找你呢,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吧?”柳明月看着好笑,忍不住提醒。
对,只要爹爹来,这事情还有转机。焕娘心中燃起希望,态度依旧强硬:“你们俩是一伙的,我不管,要我嫁给你这个无德的骗子,门都没有,我爹爹马上就要过来,你们要准备多多的钱,不然我就拼着脸面不要,也要报官抓你。”
说完,她还时不时瞟一眼大开的房门,似乎等人的模样。
这转变的有点快啊,刚才还要死要活要徐哀负责的呢?
柳明月看得这么久,事情很清楚了,这事和徐哀没关系,这焕娘口口声声离不开钱,一听说是穷光蛋,马上变成要钱不要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无德,真是无耻。
但是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啥好办法,总不能把这女的拖出去扔在大街上吧,那不闹的人尽皆知,对徐哀这种重声名的士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时间在三人的静默中过去了很久,焕娘光着膀子坐在床上,寒风吹过,她缩了缩肩膀,这么久,阿爹不会是糊涂了吧,怎么还没有带人过来。
焕娘可不知道,他爹也想过去呢,可是这会就是不行。
此刻他正在客栈包厢里,给一帮富家公子斟酒。
刚才从房间急急忙忙出来,不知怎的就撞上隔壁几位房客,这一撞不要紧,把人家拿着的扇子给撞在地上染了污迹了,这花色,这成色一看就是顶尖的货色。
老爹战战兢兢盯着面前几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早就“扑通”一声跪下认错了,内心叫苦不迭。
赔不起,溜不走,这事可怎么善了。
没想到为首的一名浓眉阔口的房客看他赔不起,竟然大大开恩,让他服侍他们一场酒宴抵罪,其他人还是有些嫌弃。他行走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急急忙忙就说:“小老儿还会弹些曲子,保证能让几位爷开心。”
这不就有了这个机会,只是答应女儿的事情恐怕就要食言了,希望不要真的吃亏也好,老爹拿起琵琶弹了一个音,又宽慰自己,就算吃亏了也好,把事情做实,也能赖上徐哀这个公子哥。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低头弹弄得瞬间,桌上客人们意味深长的对视。
这边,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很久了,柳明月下楼拿来两只烧鸡,和徐哀坐在桌前大口吃了起来。
黄澄澄的烧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焕娘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引得柳明月二人驻目。
“穿上衣服吃点吧,只要你不起什么怀心思,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徐大哥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柳明月对着焕娘说。
徐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没有说话,狠狠撕下一个鸡腿吃着。
焕娘深吸一口气,看来这爹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来了,这眼下都是对方的人,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急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起了衣服,脸庞不知因为过度失望还是过度羞耻而变得通红。
焕娘期期艾艾移到厢房桌前坐下,徐哀没有说话,递给她一双筷子。
徐公子家世虽然不好,但是在大街上只有他一人肯挺身而出帮助我,人品是难得的。看着徐哀清俊的面容,焕娘觉得有几分愧疚。
吃了几口,焕娘刚想辩解几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焕娘的父亲带着几个店小二慌慌张张跑过来。
老人家还没跨进门,就听到他哭天喊地的声音:“哎呀,我那苦命的女儿呀,这才出了一个火坑就又进了一个火坑啊!”
柳明月一挑眉,敢情这父女俩早就合计好了。
难怪徐哀要拉着自己,不然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