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动便捏住了小莲的喉咙,“怪不得不让我们进去,原来是在拖延时间!说,她们在哪里了?”
小莲脸涨得通红,虽然难受,却还是咬紧牙关冷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贱人!你到底说不说?”夏琉璃手下用力。
空气一点儿一点儿的从腹腔抽离,小莲痛苦的睁圆了眼睛,脸色逐渐由红转白,再变为青色……
“公主,她死了……”一旁的秋若萱被她的狠毒给吓得缩了缩脖子,慌乱的问,“公主,怎么办?”
“还不派人去找?她快要生了,经不起颠簸,一定还在子规城。决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夏琉璃没好气的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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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央被一阵疼痛唤醒,睁开眼,眼前是薛容放大的俊脸。
“薛容?”
“是,我回来了。”薛容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但眼底的担忧还是那么明显。
花未央挣扎着想起身,被他按住:“别动,先把这个吃了,等会儿生孩子需要很多力气的。”他拈出一颗浅红色的药丸塞到她嘴里。
那药入口即化,非常苦,苦得她直皱眉。
“别吐出来,吃了你才有力气。”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春风拂面。
她点点头,依言把那药丸吃下:“薛容,我是不是要生了?”
“恩。”
“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很危险?”花未央追问。花未央早产而亡的事情浮上心头,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你的情况不差。何况有我在,绝不会有危险的。”薛容柔柔的安抚,紫萱又端了一碗汤过来,“把鸡汤喝了。”
“好。”她听话的喝了一小碗人参鸡汤。
慢慢的,她觉得有力气多了,举目环顾四周,她惊奇的发现这里不是青园!
“薛容,这是哪里?”
“央儿,这里是客栈。我们悄悄把你挪了出来。小莲和白芷如今还在青园,这里就交给我和紫萱。”薛容解释道。
“为什么啊?”未央不解的问。
薛容默了一下,道:“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你的胎像早已不稳,幸好白芷医术精进才能拖到我来。所以我们要提前生,还得在外面生。你明白吗?”
花未央点点头,心中涌上一阵悲凄:“是谁要杀我?是舒夜?还是秋若萱?”
“我不知道。”薛容摇摇头,“你是相信我的吧?”
“若连你都不能信,那我现在还能信谁?”花未央苦笑,紧紧的握住薛容的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
“正是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花未央心酸的落下泪来,秋若萱也挺着大肚子自然不能洞房花烛。但一想到她即将生产,而他,却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她的心里就好难受好难受!
凤凰花玉钗能令他想起一些往日的片断,那些片断却不足以阻止他纳妾,阻止他伤害她!她想起他痛苦而迷茫的眼神,心头更痛。
“薛容,他娶了别人!”坚强的伪装终于在亲人面前破碎,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薛容第一次看见她大哭,哭得如此伤心。他难过的看着她,她的哭声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住了他的心脏,疼得无以复加。他慢慢拉下她的手:“你知道,他只是中了盅……”
“薛容你深知药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盅惑是因为他的爱不够深,是因为他的心不够坚定!”花未央用尽了力气吼。
薛容无言以对。算了,就让她发泄吧,发泄完了心中的郁结才会散开,才有利于生产。
哭了许久,她才慢慢停下来,就着袖子抹抹眼睛,她吸吸鼻子:“为什么每次都给你添麻烦?明明我才是姐姐……”
“傻瓜!”薛容叹息,手按在她的腹部,闭眼感受着胎心,“央儿,不能再等了,我们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恩。”花未央点点头。
薛容看向紫萱,紫萱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宫缩药。
“喝了以后会很痛,我们尽快结束。”
“恩。”她知道这大约就是催产素之类的东西,咬牙喝下。慢慢的,腹中的疼变得强烈起来。子宫收缩着,疼痛一阵强过一阵,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痛吧?忍着点儿,等我叫你用力你再用力!”薛容问,每隔几步钟便为她摸摸,听听胎心。
“好!”花未央咬着牙。昔日挖骨疗伤之痛她都能忍受,今日也一定能挺过去。
不管怎样,她要她的孩子好的,她也要好好的!
因为,没娘的孩子太可怜了!她必须挺下来,庇护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