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的确如同小贩说的那样,来的急,去的也急。
也正是这场暴雨,将小巷之中的血污通通洗净,仿佛要有意掩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觉察到脚边的人总算是没了动静。神秘之人十分不耐地抽出了自己的腿,还未走出一步,几根银色的长针却瞬间自暗中发出,分别朝着神秘之人的手、腿、脚踝几个部位迅速发出,稳、准、狠。
一眨眼的功夫,便瞧见方才那个还十分猖狂的神秘之人被死死地钉在了小巷的墙上。
其实细看会发现那并非银针。说是匕首,却又比平常匕首细了许多,说是银针,却又不像是银质,且那武器明显有刀柄。
巷子的拐角处,一个带着斗笠提着药箱身着蓝白道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在瞧见地上躺着的凤瓴时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哎,还是来晚了些。”
说罢,连忙蹲下身,将手搭在凤瓴的腕上,面上一苦,情况似是有些不妙,方才那人已经伤及凤瓴经脉,怕是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
道袍男子在药箱里头翻找了好一段时间,也不知在找些什么,最终拿出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了两颗小药丸,塞进凤瓴的口中,又替他渡了真气,这才起身。
斗笠下的他嘴角微微弯起,走到神秘之人的面前,嘲讽道:“哪门子鬼医,现下还不是栽在了老子手上?”
男子开口,却是同他气质极不相符的粗鄙之语,正乐的想要掀开那人的斗篷,瞧瞧他究竟是什么模样时,却忽而瞧见被钉住的人脑袋一斜,瞬间没了气息。
不对!他方才发出的几个暗器根本就不可能伤及他的要害,他怎么可能死了?
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道袍男子顿觉背后陡生凉意,颤抖的手触碰到那人的斗篷,猛地一掀,果真,果真如此!
斗篷下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如同的脸,就像是大街上摆摊的小贩一样,看一眼便没了印象。
暗处的人收好手中的蚕丝线,面上浮现出一抹轻嘲的笑,恍若在嘲笑那道袍男子想的太过简单。
*
穆栀雨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词换雪的床榻上。
方醒时,口渴万分,只觉头重脚轻,即便是自己挣扎着起身,脚下也是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力气。
端着姜汤的小丫鬟一进门便瞧见了这番景象,惊得差些将手中的药碗打翻。
“穆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身子还虚弱着,快些躺回去吧。”小丫鬟将药碗放在了桌上,连忙跑去扶住穆栀雨。
她昨夜淋了雨,染上风寒是真的,那么那恐怖的一幕呢?没有尽头的巷子,穿着黑色斗篷的怪人……
“他在哪儿?”一想到昨天那一幕,穆栀雨的心口便隐隐作痛,顾不得自己身子虚弱,哑着嗓子双手紧紧地抓着小丫鬟问道。
小丫鬟被她掐的生疼,双眸之中忍不住迸发出眼泪来,哆嗦道:“穆……穆姑娘说谁?”
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穆栀雨连忙松了手,“瓴公子,瓴公子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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