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气个半死,“呸,下作的东西,哪个指使你这样做?你说这样丧良心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张管家不管不顾道:“就是李老爷指使我这样做的!他让我带人毁了小姐清誉,说给我钱,保小人下半辈子钱财不愁。”
“大人,大人!这人血口喷人!小的与张家恶交,平日里话都不会跟他们说上一句的!”李云贵连忙向成杨磕头,急出了一脑袋汗,“大人,小人也有证据,证明是他们二人商量出的这种计策!”
成杨道:“李云贵且不要着急,本官自然会给你申辩的机会。张明张管家,你说是李云贵将你买通,让你带本官属下去张小姐院中,对吗?”
张管家点头道:“是的,就是这样的,大人!”
成杨道:“那好,本官问你,李云贵是何时与你商讨这件事的?”
张管家一愣,道:“是,就是……绣球招亲那日,就是那日,张老爷让小的去李家提亲,李老爷与小的商量的。”
李云贵气的浑身发抖,“血口喷人!!!大人,您千万别听这人胡说八道!当日他确实来到我家商讨,原本我是不愿意的,后来我儿与我说张家小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小的才同意!”
张万全道:“既然不同意了,却又为何买通我的管家败坏我小女名声?甚至还怕我管家做的不好,又买通了李盛?”
李云贵道:“若不是听你与张明这个下作的东西商量了那个计策,我又如何去这样做!”他看向成杨道:“大人,小的也有证人,就是小的身后这名仆人,他一直在张家劳作,但是家中父母生病,小的有一次见了心中不舍便给了些钱财。本来不当一回事儿,但是那晚这人突然来到小的府中告诉小的这件事,小的,小的才出了那种下策!”
张万全怒道:“你居然买通我家下人做这种事,你,你简直罪不可赦!!”
那仆人不过十八九岁,如今也吓的面无人色,咣咣磕头道:“大人明鉴,小的确实是为了报李老爷救小的爹娘一命的恩情,那日小的听见老爷跟管家商讨这件事就去告诉了李老爷,原本是想让李老爷做个防范的……”只是他没想到,这李老爷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成杨啧啧的摇摇头道:“真是,真是有趣儿啊。那张管家,本官问题,你们小姐房中的丫鬟婆子,也是李云贵指使你去调开的?”
“是的,是的!就是他指使!”张管家连忙点头。
“那李家少爷李越从酒席中突然去了张小姐院子附近,也是李云贵指使的?”成杨又问。
“这……”张管家卡了壳。
因为那李家少爷退席,是张万全允许的,而且当时也有不少人听见看见,这话他自然不敢乱说。
成杨一脸疑惑道:“这就有意思了,为何李家少爷突然退席呢?毕竟他可是新郎官儿,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去了张家小姐的院子附近?究竟是谁让他去的呢?”
张万全道:“是,是小的让他去的。小女说十分想李家少爷,所以小的就让他去看看小姐。”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冷笑。
跪坐了许久一声不吭的张家小姐终于说话了,她说:“爹,你就这么想要逼我死吗?”
张万全回头怒瞪,道:“莲儿,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张小姐哈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看向张万全,表情有些狰狞,有些悲哀,更多的是痛苦,“爹,女儿被你毁成这样,还不够吗?”
张万全道:“你是我的独女,我如何能毁你?爱惜你都来不及了呢!”
张小姐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道:“爱惜女儿?若是爱惜女儿,为何要调走女儿院子中的丫鬟婆子?若是爱惜女儿,为何要在女儿熏香中点燃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油纸包丢在地上,又道:“若是爱惜女儿,为何在女儿上香的时候,要找人糟践女儿?”
张万全道:“莲儿你究竟在胡说什么?爹为何听不懂?”
张小姐对着成杨重重的磕了个头,声音凄惨道:“大人,民女虽然无知,但是并不痴傻,那坊中如何评论民女的,民女也是知情。如今民女想要让大人替民女夫婿伸冤!他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
张万全怒道:“他是看见你不检点,被你气死的!”
“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您仍旧再说小女不检点。可是父亲,您不要忘了,小女哪次出门,不是被您要求的?小女替母亲烧香,您可是一个护院都不给小女带啊!上次若不是小女的夫君察觉得早,小女怕早就被人糟蹋了,所以小女敬爱夫君,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当时您同意小女嫁给夫君,小女多么开心,可是谁知道……若小女知道这场婚礼会让夫君就这么去了,那么小女早就应该吊死在母亲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