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一声声似悠远似左近的木鱼声,原本以为自己会无心睡眠,竟是不到片刻便入睡。
有人好眠,自然有人失眠。
“嬷嬷,怎么样?人找到了吗?”身着华服,面容精致的女子神色紧张的看着穿暗绿衫子的嬷嬷。
嬷嬷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女子听闻人没有找到激动的站起来,嬷嬷连忙扶住女子,宽慰道:“皇上已经罚其守遵化瑞山皇陵,留住皇陵附近的汤泉,无诏不得返回京师。您还担心什么?”
女子心事重重,双眉紧拧,“皇上一声不响的将人送出宫,肯定是防着什么人。”就差没有明说皇帝是在防着她们。
守皇陵看着是罚,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已经长成,未立太子的情况之下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别只怕后面的皇子羽翼未丰之时,翅膀就被人生生折断。
嬷嬷毕竟是个专门照顾人的奴才,有些事情看不透。而她跟在皇上身边也有二十几年,不说看清皇上,四五分也能够摸清。虽说皇上表面上维护着她,其实心中已经起疑,这必将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坐稳这个位置,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前功尽弃。
叶氏一大早便听说阿宝闹着要给老夫人请安,怕一群丫鬟制不住阿宝,赶忙来了阿宝的世安院,看到阿宝的一瞬间叶氏真的是气笑了。
此刻,阿宝穿戴整齐的正摆弄着自己往日最爱的物件,一件湖绿色衣裳熨贴的穿在身上,往常垂下来的头发今日悉心的扎了一个辫子,乖乖巧巧的摆在右侧,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给二夫人请安。”站在阿宝身后的小冰、小糖二人连忙给进来的叶氏行礼。
“这是在干什么?”叶氏出声询问。
阿宝抬了抬头回答叶氏,“在给表哥挑选礼物呀。”她问了小葫,昨日表哥只见了祖父一人,家中也未曾举办洗尘宴,那今日表哥早晨定然会向祖母请安,而家中一定会举行晚宴。
阿宝似是从中没有挑到称心的物件,从圆椅上下来,跑到一只红漆雕花大箱笼旁,指挥着小糖将箱笼打开,里面玲琅满目,大大小小各色不一的物件装了整整一个箱笼。
这些都是阿宝父亲沈原灵每次外出归来带给她的礼物,对待这些礼物阿宝珍惜的很,往常就算是哥哥想看一眼,阿宝都不准。今天算是下了血本,竟是决定从中拿出几样送一个从未谋面的表哥。
“你今日又不去见你表哥。”叶氏看着阿宝挑物件,并不打算阻止。她不反对阿宝对一个即将在沈家住上几载的人好,素不相识之时不能一口将人否定。
阿宝的嘴一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叶氏,“为何?”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可爱,就是为了见表哥一面,如今母亲却说她见不到。
看眼底满是失落的阿宝,叶氏揉了揉她的脑袋,哄着阿宝:“你的病还未痊愈,贸然参加宴席只怕是要冲撞了客人。”
“什么客人?在沈家住下了就是自己人。”阿宝小声的反驳,况且她明明就有很认真的吃药,怎的病还是未好?
叶氏轻轻地点了点阿宝圆滑的额头,一眼看穿了阿宝的小把戏,笑道:“那你为何不将双儿、珊儿两人当做自己人?你还未病着的时候人家珊儿寻你,你可是爱搭不理的。”双儿、珊儿是沈安福的表姐,大房那边玉姨娘的亲侄女。玉姨娘的姐姐陈王氏嫁了一个商人,那商人外出谈生意出了意外,陈王氏一人带着两个女儿就来投靠玉姨娘了,现在同玉姨娘挤在弄玉阁。
如此算起来,陈王氏并两个她的女儿与沈家的联系不大,毕竟玉姨娘只是一个妾,大嫂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不是玉姨娘生了一个孩子,且平日里还算得宠,在沈家只怕是说不上半点话上来。
这种情况下陈王氏自然担忧自己不能留在沈家,陈王氏平常就是对着众人低伏做小,连带着两个孩子也学了这一套,叶氏平时看着两个孩子也不太习惯。
“我不喜欢她们。”阿宝做事情素来只凭自己的心意,她就是不爱和陈双儿、陈珊儿待在一起,她们来寻她,她连装一装都懒得。若是说两人总是处处刻意让着她,阿宝也只是不自在,但是她们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让大家误以为她欺负人家,这才是让阿宝不喜的真正原因。
阿宝似乎已经挑好物件,跑到箱笼另一端,将箱盖盖好。
叶氏将视线落在阿宝手上,是两只兔头人身,头戴金盔的“兔儿爷”。
一只“兔儿爷”后背插着令旗,一只“兔儿爷”骑着老虎,端的是威仪非凡,英姿勃勃。
这是沈原灵在阿宝三岁时带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