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学校时关系其实一般,但夏樱之所以这么惊喜,却是因为前世两人后期处的十分好,自打她妈去世,曹瑞雪算是她在世上唯一还能说说话的人了。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曹瑞雪是独生女,还是在她爸妈都三十五岁上才出生的,因为没有弟弟妹妹,所以前世曹瑞雪在家招赘了个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啊,的确有很好很好的,可她和夏樱一样不幸,都遇到了很不好的。
她招赘来的男人一开始还不错,可后来她父母相继去世,她又只生了个女儿,那男人就慢慢变了。起先只是不肯下地干活,后来是在家要吃要喝,最后更是直接对曹瑞雪和他们的女儿动手。
也好在曹瑞雪是招赘,她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出来一说,村里人就帮她把那男人打跑了。
她们俩读书时候是同学,嫁人后一个是有男人不如没男人,一个是真没男人了,所以两人时不时的倒是会凑到一块说说话什么的,夏樱都觉得前世第一个发现她死的人,很可能就是曹瑞雪。
毕竟那会儿曹瑞雪的女儿已经去县城读高中了,曹瑞雪一个人在家无聊,隔三差五就会到她那里说说闲话,比旁人更有机会发现。
“哦,我来买糖。”夏樱说道,忙拿了袋子过来,一抓就抓了一大把递过去,“给,吃糖!”
曹瑞雪看着那糖,却没立刻接:“这是你的喜糖吗?”
夏樱对她自然不会瞒着,而且瞒着也不过是帮向美兰遮掩而已,便实话实说道:“是的,我们屋里没喜糖,盆也就只有一个,我刚才想洗衣服发现没盆,就打算买点糖去邻居家先借个盆用下,明儿去镇上再买新的。”
曹瑞雪理解,小声“哦”了声,伸手接过了喜糖,“那你也别去其他地方借了,我回家拿给你吧。”
夏樱笑:“行啊!”
曹瑞雪家和周家距离五分钟左右的路,两边分开,夏樱带着周小草走的不快,因此到家刚推开院门,曹瑞雪就已经拎了个大塑料盆过来了。
夏樱接了,邀她到屋里坐坐。
曹瑞雪快速往屋里看了圈,笑道:“不了,我得去地里割麦子了,不像你命好,嫁了青柏哥以后就享福了。”
青柏哥?
夏樱还从来不知道,曹瑞雪居然会这样称呼周青柏。
来不及深想,她只道:“你跟我差不多大,我都结婚了,你也快了。”
曹瑞雪已经转了头,脸上的笑消失的一点不剩,但回夏樱的话里却还含着笑意:“嗯,说不定我也能找到个像青柏哥那么好的,好了,我走了。”
看着曹瑞雪很快消失的不见踪影,夏樱皱了皱眉。
奇怪,明明曹瑞雪还是曹瑞雪,怎么这辈子的她会和记忆中的差别那么大?即便因为前世的情谊夏樱看曹瑞雪自动添了好感,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曹瑞雪说她嫁给周青柏后就享福了,这话里酸意很重。
夏樱转头问正在美滋滋吃糖的周小草:“小草,你知道曹瑞雪,她和你大哥平常来往多吗?”
周小草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多,他们没什么来往。”
没什么来往吗?
夏樱只好当自己是想多了,毕竟前世曹瑞雪可从没在她面前提过周青柏。不过曹瑞雪好像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结婚的,算算时间也没几个月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后来招赘的人联系上的?
即便没有同病相怜的前世交情,夏樱也觉得知道真相的她应该帮忙阻止。
洗好衣服已经四点多了,夏樱抓紧时间洗了绿豆将绿豆汤煮上,煮好后又装起放在冷水里降温,赶在五点半的时候准时用两个大水壶装好,她拿一个另一个递给周小草,两人便一起往周家的地里赶去了。
周青柏看着西斜的太阳算着时间,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抬头后,果然看到了和周小草一起过来的熟悉身影。他丢下镰刀,拿脖子里的毛巾把头上脸上脖子里的汗好生擦了擦,然后把毛巾丢在麦秆上,转身往田埂走。
周正就在他旁边割麦子,立刻停下动作直起腰看过来:“你去哪儿?”
周青柏笑眯眯看着田埂,道:“我媳妇给我送绿豆汤来了,我去喝。”又好心道:“小草手里也拿了一壶,你要不要也去喝点儿歇歇?”
周正感觉这笑刺眼的厉害,扭头一看,见夏樱和周小草果真来了。
他冷哼一声,小声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弯下腰继续割麦子了。
周青柏也不问,反正肯定嘟囔的不是什么好话,他只大步往田埂走,远远地就开口了:“怎么来这么早啊,太阳还大着呢,你也不怕晒着!”
已经腰酸背痛浑身都是汗的焦琴琴听见了:“……???”
田间的地都是一块挨着一块,周青柏这话挨得近的人家也都听到了。
大家都是:“……???”
你在我们这些,连续晒了几个小时割麦子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