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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之前听的声音,夏樱知道这只怕是周青柏干的。
的确是周青柏,他刚刚进来要夏樱嫁妆,向美兰自然不愿意给,结果周青柏脸一黑碗和板凳一摔,狠话还没出口向美兰就吓得怂地上了。之后说了狠话,向美兰自然不敢吭声,周一鸣就更别说了,唯一的周正倒是气得想理论两句,可又怕周青柏真能干出废了周一鸣和向美兰的事儿,于是只能闭嘴。
这会儿向美兰跳起,却不是冲着夏樱和周青柏,而是冲进东侧间,很快就抓着焦琴琴的手臂出来了:“走!你这个贱皮子,我倒是要去问问你老子娘,是怎么养出你这样贱皮子的闺女的!”
向美兰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会儿把对周青柏和夏樱的怒火全撒在焦琴琴身上了,力气那个大,焦琴琴被抓出来时雪白的手臂上都被抓出了血痕。
“一鸣哥,一鸣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焦琴琴哭着喊。
周一鸣早就说不出话了。
夏樱居然真的跟了周青柏了。
夏家人居然就这么接受,说走就走了。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哪里还能听见焦琴琴的哭嚎。
周正也气,眼见向美兰抓焦琴琴吃力,气得冲进厨房把周小草提溜了出来,一脚踢了过去:“你是算盘珠子啊?看不见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赶紧的,帮你妈一把,把人给我薅住!”他一大个男人,不好去薅焦琴琴。
周小草从地上爬起来,抹着眼泪去另一边拉了焦琴琴的手。
周青柏冷冷一笑,没管,只对夏樱道:“周一鸣在屋里,你别来!”
夏樱见他坚持,这才先回了西侧间。
东西都搬过来后,周青柏并没帮着一起整理,而是交代夏樱:“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收拾东西,记得把门反锁了,假如周一鸣过来,别给他开门。”
夏樱倒是不怕周一鸣,不过对周青柏现在要去哪儿有点好奇。
“你要去哪儿?”
周青柏道:“去焦家看热闹,向美兰那个人,一会儿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我不去,还不知道背后怎么编排我们呢。总不能吃了哑巴亏不说,背地里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怕,可夏樱是嫁过来的新媳妇,可不能有那样的名声污点。这也是他为什么刚才那么配合夏维明的原因,要是今天真和夏维明杠起来,回头夏樱肯定被全村人说道。
夏樱就算比不上周青柏通透,但到底多活了一辈子,周青柏这话一说,她也就立刻明白了。
周青柏这样,其实大部分都是为了她。
她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可看着周青柏,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到周青柏想直接走了,她才忙抓住他,然后从脖颈里的项链上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摸出个大红包。
“这里是一千,先给你!”
周青柏看着她低着头,但以他的高度却能看见那已经变红了的耳朵,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觉得心里莫名有点儿痒。
这让他顾不上别的,接了钱转身就走。
直到听见外面开大门的声音,夏樱才松了口气,跑上前反锁了门,轻轻拍了拍胸口。真危险,她刚刚差点就误会了。
还好还好,周青柏只是比较敬业,他接了她的钱,还是记着他们的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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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明回家后,夏小弟夏宏康正眼巴巴在家等着,见了他立刻冲上来:“爸,怎么回事,我姐公婆来叫你们干什么的,我姐没事吧?”
夏维明伸手扒着儿子的头,眼底是一片慈爱:“没事,你姐好好的呢。”
夏宏康今年十岁,闻言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可吓死我了。”因为从小跟姐姐关系好,夏宏康说着眼睛竟然有点红了:“爸,都怪你,我姐才十八岁,你那么着急把她嫁了干什么?”
在乡下,有比十八岁还小的女孩子嫁人的,但有疼女儿的也有二十三四才叫嫁人的。以夏家的条件,不为钱的情况下是没必要那么着急把女儿嫁了的。
严丽容目露不满地看了夏维明一眼,对于女儿早嫁她心里是有怨言的。
夏维明却没跟儿子解释,他这个儿子啊不知道怎么回事,长了个太过心善的性子,要是跟他说是为了给他未来铺路才叫他姐嫁的,他心里还不知道多难过。
“你姐总要嫁人,这遇到好对象了,当然得赶紧嫁,不然被人抢了咋办?”他笑呵呵道。
夏宏康却皱着脸,不高兴道:“我可真没看出那周一鸣好在哪儿。”
严丽容想要解释,夏维明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打发夏宏康去玩:“行了,难得周末,你别管这些,去玩吧!”
夏宏康走后,夏维明脸色却沉了下来。
“樱樱她妈,我得去一趟镇上。”这一路他冷静下来就觉得不安了,刚刚在周家时候自己好像被周青柏忽悠住了,脑子一时不清楚居然就做了那种决定。
可决定都已经做了,现在也不能再去周家反悔。
他得去找二弟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真错了,要是真错了,可得想办法尽快反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