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护梁诗诗的锦衣捕头曲向阳慌忙将梁诗诗塞进衣橱之中,而后将衣橱颠倒,紧紧的贴在墙壁上。
做完这一切,房间外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沉重的脚步声如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木桩之上,听到这个声音曲向阳的脸色骤然间大变。
他来了,那就意味着被自己留下来牵制他的弟兄,都死了……
原本,按曲向阳以往的作风应该立刻破窗逃跑。但这一次,他却不能。
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职责,而是因为梁诗诗。
一开始接到保护梁诗诗命令的曲向阳,心中是排斥的。
曲向阳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而梁诗诗的放荡,在通天府五环城可谓人尽皆知。
这样明明有着地位身份,却堪比妓女的人让曲向阳看不起。
可唐宗贤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只是,在见到梁诗诗的那一刻,曲向阳对梁诗诗的看法就彻底的转变。
因为梁诗诗太美,太妖娆,她的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神态一个动作都让曲向阳魂牵梦绕。
而在那一个如梦幻一般的夜里,曲阳县在与梁诗诗一度缠绵之后他已经彻底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如果生命中没有了梁诗诗,曲向阳觉得自己的人生等于白活。
所以哪怕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曲向阳依旧不愿扔下梁诗诗。
“轰——”
房间门被轰开,一个身穿百寿丧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青年的脸色铁青,在黑夜中闪动着淡淡的磷光。
瞪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向阳。
曲向阳的心跳如鼓声一般响起,咚咚咚咚的仿佛马达一般快速。
眼前的人,或者说眼前的应该是死人,一个早已经下葬了的死人。
一个被确定已死,甚至被验尸堂开膛破肚的死人。
死人已死,都已经下葬,不可能再爬出坟墓,不应该再活蹦乱跳啊。
但梁琪不仅爬出了坟墓,还找到了梁诗诗露出了獠牙。
梁琪眼眸扫过房间,黑夜中雪白的眼眸如灯火一般,最终定格在曲向阳的身上。
被这么一双眼睛注视,强烈的恐惧将曲向阳吞没,手紧紧握着的刀柄,微微颤抖。
突然,曲向阳表情变得无比凶历,纵身一跃,高高跳起。
“去死——”
当——
刀,狠狠的砍在了梁琪的脑门之上,却发出了如金属一般的敲击之声。
一团火光迸现,长刀瞬间崩断,半截长刀冲天而起。
曲向阳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断裂的长刀微微颤抖。
“吼——”
梁琪张开嘴发出一声暴吼,浓烈的腥风扑面而来。
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几乎贴着曲向阳的脸,无尽的恐惧深渊吞没了曲向阳,身体绷直僵硬,大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吼——”
梁琪一口要在曲向阳的脖子上,瞬间,鲜血激射。
突然被这刺痛,曲向阳也终于反映了过来。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哪怕一身浑厚的功力也无法调动分毫。
躲在柜子中的梁诗诗捂着耳朵浑身颤抖,耳中听着曲向阳的惨叫声,梁诗诗知道他完了。
最后一个保护他的人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唯一的祈祷就是梁琪不会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咔——
突然,一声木板碎裂的声响响起。衣柜背后的木板突然断开,两只长着尖锐指甲的青褐色爪子穿过木板。
梁诗诗惊恐的看着木板被这双手撕碎,惊恐的看着那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的双眸。
“啊——”
尖锐的惨叫划破夜空。
第二天一早,苏牧穿着崭新的锦衣,在巷子口与七个手下会合前往镇域司点卯。
一路上,街上行人街边的小贩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苏牧。
过了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牧爷,您升捕头了?”
“啊,升了!”
“恭喜恭喜,牧爷,刚刚出炉的烙饼,里面全是肉给!”
“牧爷,来个煮鸡蛋吧,我新研制的配方。”
“牧爷,恭喜恭喜!”
“牧爷又晋升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说的好像牧爷还是蓝衣的时候担心过一样。牧爷,新出锅的豆腐脑……”
走过南里街,不仅苏牧的怀里多了一堆早点小吃,就是蒋江平几个手里多的都抓不住。
“牧爷,怎么办?”
“能吃的吃,吃不下的分给峰哥旗下的弟兄们啊。”
一行人来到镇域司,还没来得及借花献佛,苏牧就被王奇峰匆匆的拉到了一边的办公室。
“昨晚上曲向阳出事了。”
“老七?”苏牧现在晋升了锦衣,也是爷了,所以不再如以前一般叫七爷。
“对,死的老惨了。”
“以老七的武功,不至于连求援符都来不及用吧?”
“用了,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用了?我怎么没收到?”
“你才刚晋升,老七可能没存你的铭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