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听,我偏要说。唉,做过的事不让人知道,就犹如锦衣夜行一般,真是没趣。”
瑜楚扭过头不理她。
瑜英也不在意,继续吃吃地笑:“你记不记得,瑜昭出嫁前做了一批新衣裳,还非要我亲手缝?”
“那是你把她之前的衣服都弄坏了。”瑜楚当时就怀疑那些被打湿的衣服是瑜英动了手脚,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更加肯定。
“当然是我故意弄坏的,不然,我怎么在她的新衣裳上动手脚呢?”瑜英拨弄着指甲,闲闲道。
“你做了什么?”瑜楚警觉起来。
“她不是要我给她缝衣服吗?我就往她的衣服里缝点东西进去。”瑜英假笑着,“上好的马钱子粉,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
马钱子?瑜楚大惊。成亲前田妈妈苦口婆心教了她好久,什么东西可以助孕,什么东西则对女子不利,其中马钱子就是几样万万不能碰的东西之一。说是不但有巨毒,会滑胎,长期接触还有极大可能造成不孕。
“你为什么?”瑜楚惊的话都要说不出来,尤其是现在怀着孕,连听说“马钱子”几个字都觉得极为不适,连退了好几步。
瑜英的嘴上涂着红红的唇膏,衬着白晳的面孔和同样红滟滟的指甲,竟生出一丝丝的诡异,激得瑜楚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战,这几日刚调理好的胃也跟着收缩,又开始想要干呕。瑜楚不得不死死忍住。
瑜英见瑜楚害怕,愉快地笑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是了,你都成亲了,田妈妈那个老东西肯定会交待你。唉,原来我还当瑜昭多有本事,能拴住二爷的心,这才冒险出了这一招。现在看来,却是我多虑了。就是没有那些马钱子,瑜昭她连二爷面都见不上,难道要凭空变出个孩子来?”说完,自己还咯咯地笑个不停。
瑜楚现在怀孕了,对孩子的事极其敏感,不由自主地同情起瑜昭来:“她虽抢了你的机会,可你这样一来,她一辈子都没法再怀孕,以后怎么在夫家立足?”
瑜英的眉毛立了起来,尖声道:“我管她怎么立足!她做了那些事,断了我的希望,只要能报仇,更狠的手段我也能使出来!”
“你在她衣服上撒马钱子,她又不会只穿那几件衣服,有没有用,谁能说得准?”瑜楚见她狠戾,忍不住泼凉水。
没想到瑜英居然莞尔一笑:“这些枝节,你以为我想不到?瑜昭那般没主见,又蠢,身边人连哄带骗地劝两句就会乖乖听话,让她常穿那几件衣裳,有什么难的?”
“身边人?”瑜楚的呼吸一窒。瑜昭带去二皇子府上的人只有流霜,而流霜最早就是瑜英的丫头……
“就是流霜。”瑜英见瑜楚猜疑不定,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流霜在我这好好的,瑜昭非把她强要了去;原本答应了人家到年龄就让出府,后来二爷只让带一个丫头,她又不管不顾地把人带了去,害得人家骨肉分离;在二爷府上,又时常拿她去气,打的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流霜想离开,知道瑜昭定然不许,只好来找我,我呢,就让她帮了几个小忙。”
“那你同二皇子?”瑜楚反应极快。
“瑜昭再不受待见,毕竟是皇子府的人,流霜跟着他,于二爷行踪知晓的比我这个外人强了不知道多少,有她在,确实省了我不少心力。”瑜英没有丝毫隐瞒。
怪不得,瑜楚心中想着,瑜英那么快就又攀上了刘炽,原来是有这个内应。可是……
“你就这么告诉了我,不怕我同瑜昭说去?”瑜楚此时才想到这个问题。
瑜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可不待瑜楚细看,又嘻嘻笑了起来:“你都躲到这儿来了,想来以后也回不去侯府,和你说这些有什么打紧?反正你也不能到瑜昭面前说去。”
真的是这样?瑜楚皱皱鼻子:“那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报复瑜昭的?”
“这只是顺便,”瑜英眼波流转:“说起来,你可是咱们三姐妹里嫁的最好的。我就不必说了,瑜昭也只是个花架子,唯有你,夫君年轻有为,不论成亲前成亲后,连个妾都没有。你还不知道吧,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儿家,羡慕你命好呢。啧啧,只是她们不知道,你如今竟是落得这般田地,与姜衡离心离德,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不过来瞧瞧呢?”
瑜楚听着瑜英的话,原本还在混乱的心神突然明晰起来,尤其是瑜英说要看戏,瑜楚灵光一闪,猛然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沉声道:“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