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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楚点点头,叫了声:“娘”,掀起被子准备起来,却又被莫氏按住了。
“躺一会儿再起,别起的急了,外面还凉的很。”莫氏说。
瑜楚听话地又躺了下去,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莫氏。倒不是怕莫氏不相信她,恰恰相反,莫氏对一双子女疼爱非常。这次出事后,莫氏几乎住在了瑜楚的响月斋,瑜楚的一应饮食起居都亲自照料,连药都要先尝一尝再给瑜楚吃。
只是莫氏本就性格温柔,丈夫去世后,没了人支应门庭,女儿的亲事、儿子的前程都要着落到大伯华叙身上,莫氏对华叙一家很是忍让。即便现在两家人住的宅子是自己的陪嫁,一应家事也都是听从大嫂罗氏调遣,从来不轻易出头。
这件事既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瑜楚也就不想让莫氏担心难过。
娘俩又说了几句话,就听到小鹊在门外通报:“大太太、大姑娘、三姑娘来了。”
莫氏忙吩咐琯柚服侍瑜楚起床。还没收拾好,罗氏就带着两个女儿瑜英和瑜昭进了屋。
罗氏看到瑜楚下了床,正要给她行礼,忙道:“快快躺下,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好下床。”
莫氏笑道:“大嫂是长辈,你来看瑜楚,她怎么还能托大躺床上,礼不可废。”
罗氏嗔道:“都是一家子,说什么礼不礼的,把孩子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说着,又把瑜楚按到了床上。
瑜楚只好在床上草草行了个礼,说:“又劳动伯母了。”
罗氏笑着点点头,又转身招呼瑜英两个上前来:“你们小姐妹们来说说话。”
话音未落,瑜英已经拉着满脸不耐烦的瑜昭来到床前,满面笑容地问:“二妹妹今天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
瑜楚心里暗暗佩服,瑜英和她一直不和,且前两天还刚刚指使丫鬟推了她,只不过躲了几天,现在就又能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小小年纪这份心机,不简单啊。
反观瑜昭,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既然不喜欢瑜楚,就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
当然,以前的华瑜楚也是半斤八两,脾气又倔又直,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以后嘛……
瑜楚飞快地瞄了眼罗氏身后的丫鬟婆子,没有红叶。
瑜楚并不感到意外,不过她摔伤这事,已经过去四天了,再拖下去只怕真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趁着这会儿人都在,不如做个了断。
瑜楚心里年头转的飞快,面上却还是呆呆的样子,慢吞吞地回答说:“疼,一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就疼得厉害。”
罗氏听了,仿佛十分心疼,忙道:“疼就不要想了,可怜见的,小姑娘家遭那么大的罪。”
瑜楚看到瑜英似乎僵了僵,接着说道:“我摔伤的时候不是红叶在身边吗?把她叫过来,我问问她,说不定弄清楚了当时的情形,头就不疼了。”
瑜英听了顿时有些紧张,说:“红叶有些不舒服,我就没让她跟过来。二妹妹还是不要问她了,你不是也说了,越想越头疼吗?”
瑜楚故意装的有些诧异:“红叶不舒服?她怎么了?也从假山上跌下来了?”
“不是,就是赏花宴那天崴了脚,我让她歇两天。”
“那她回家了?没在府里?”瑜楚接着问。
“那倒没有……”瑜英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完,瑜昭插了一句:“都说了不舒服,你非让她过来干什么,一点也不体谅别人。你不舒服,难道有人逼你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瑜楚还没有做声,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莫氏不高兴了:“三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红叶一个奴才,倒比主子还金贵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动不得的大毛病,回个话还能把她累着了?”
罗氏看莫氏开口了,忙瞪了一眼瑜昭,说:“三丫头这张嘴,惯是不会说话,她是怕二丫头多想,反而对身体不好。要我说,不管怎么跌下来的,忘了最好,省得一想起来就心烦。”
瑜楚在心里冷笑一声,罗氏这是在暗示跌倒一事伤了她的名声,越是追究知道的人越多,不如糊弄过去,过一阵子就没人提了。
莫氏并不知道瑜楚摔伤的内情,听了罗氏的话,果然有些犹豫,看了看女儿,正想说什么,却被瑜楚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