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哼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我成了那些坏心肠的嫡母不成,她不就在后院里住着么?怎么叫被放在头了?”
袁璐心道都叫人把墙砌起来多少年了,难道还是一家人不成?但嘴上仍告罪道:“是儿媳把话说偏了,三姑娘可不就在府里好好住着么。”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派人去传高斓了。
那厢高斓还不在家,正在布庄里盘货。
她家除了一个看门的老仆,就双吉一个丫鬟可用。
双吉自然被她带在身边,老太太派去的人就扑了个空,只听到那老仆人说他们家姑娘出门去做事了。
幸好这些人中也有跟了老太太许久的,知道老太太给的铺子的所在地,一行人又杀到了布庄。
高斓正在拿着账本算账,忽然见到有有婆子和丫鬟来了也是惊讶不小。又听说是老太太传她去,心里更是打起了鼓。
来传她的婆子带到了老太太的话,还让她快回府找一块吉祥如意纹的羊脂白玉佩带上。
高斓虽然不明白老太太传她何事,却也不敢违抗,只是那婆子口中的玉佩,她确实是从来没在家里见过的。她姨娘走之前,已经把家里仅有的一些散碎银子和布庄的地契给她了。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加过,更别说什么玉佩了。
老太太等了一盏的功夫还没等到她,又生起起来,先后喊了两三拨人去喊。
等高斓进了二道门,来传她的人已经增加到二十来人。
她身边的小丫鬟双吉,已经被国公府的大阵仗吓呆了,一路上连头都不敢抬,被一群丫鬟婆子挤到了最后。等到了老太太院子里,她更是被拦在了外头。
高斓进了屋子,先给老太太行了礼,“女儿见过母亲。”
老太太随意地挥了挥手让她上前。
高斓抬头看到袁璐,心中虽惊讶不已,脸上的惊愕却是一闪而逝。
老太太都没正眼瞧她,只问她:“玉佩呢?”
高斓垂首答道:“女儿未曾见到过您说的玉佩,家里也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老太太最后的那点子耐心也磨没了,摔了茶盅指着她道:“我前头明明教在了你姨娘手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跟我说找不着了?!”
高斓直接就跪下了,“姨娘交在我手里的东西里确实没有玉佩这一样,母亲明察。”
老太太转头吩咐孙嬷嬷道:“着人去她院子里给我搜,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搜出来。”
袁璐看老太太的脸色,觉得她已经动了真怒,隧闭了嘴安静地站在一边。
孙嬷嬷带人走之后,老太太又骂道:“你姨娘是个不靠谱的,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说没就没了,现在好了,人家要娶翰林学士家的姑娘了。你别说我当嫡母的苛待你,这么多年来你自己知道,你们的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
高斓在外行商虽算得上强势厉害,但在老太太面前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垂着头跪在下面并不答话。
孙嬷嬷在半个时辰后回来了,她亲自带着丫鬟婆子去抄检过了,把她们院子里都翻了个遍,确实没找到那块玉佩。
老太太气极反笑,拍着桌子站起来,“叫人去查!去查!东西还能平白无故没了不成?!”
袁璐和孙嬷嬷上前一人搀住她一边。
老太太甩开袁璐的手,靠在孙嬷嬷的身上对袁璐道:“去把东西给我找回来,找不会来你就别来见我了!”
袁璐口中称是,看了还跪在下头的高斓一眼,自己就领命告退了。
袁璐回到了自己院子,先把吕妈妈叫了进来。
既然玉佩老太太确实交到了老姨娘手里,那么肯定是老姨娘手里没的。好在那玉佩是当年太丨祖皇帝赏给他二人的,料子贵重,极易辨认。
袁璐让吕妈妈回袁府一趟,让她娘陈氏帮忙,又传话给外头的李德全,让她在自己的嫁妆铺子里都找些人手,势必要把这玉佩找出来。对外就只说是家里遭了贼,丢了些珠宝首饰。
袁璐的嫁妆里有是有一家当铺的。她娘亲陈氏虽然是翰林小姐,清贵出身,可袁璐的外祖母家里却是从商的。她娘陈氏手里握着不少铺子,人脉关系更不是她能比的。
一直到三天后才传来了消息,说那玉佩找着了,几年前曾在一家当铺出现过。至于再后来到了时限没人去赎,玉佩已经被人买走了。事情查到这里也就断了线。
袁璐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惊地差点话都说不出了,太丨祖爷御赐的,两家交换了作定亲信物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被拿去当了?听说还只当了五十两银子!这个老姨娘,真是个混不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