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也是不错的。拖着受伤的躯体站起来,云芳渺步履蹒跚地向那只看不清模样的动物走去。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原来那竟是一只肥美的野兔,它的一半身子被石块压在水潭里,另一半也就是云芳渺方才所看到的。在天灾之下,动物虽然比寻常人更加敏锐,但是它们没有人类的聪明头脑,很多时候也逃不过天灾的魔爪。这只野兔也是如此,并且云芳渺相信死在这场洪水中的动物远不止这一只,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她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算心只能够捡漏也实在没办法,更何况他对洪水已经是避如猛兽,哪里还敢再去洪水泛滥的地方瞎晃悠呢?今日能捡到这一只野兔,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把石块搬开,野兔果然已经没了气息,云芳渺便将它拿到小水潭中洗了洗,可是可是这地方她不熟,就算知道现在已经是在山脚下了, 她也不一定能找到回方河村的路。
这时候她多希望顾柘瑜在她身边,他从小在这地方长大,肯定比她这个重生而来的人熟悉。
大雨未停,云芳渺又发起了高热,洗干净野兔,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水潭被雨点打碎,水中的倒影也支离破碎,举目四望,她就像是茕茕孑立的沙鸥,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宿。
视野逐渐朦胧,云芳渺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渺渺你千万别睡,我们很快就到家了。”顾柘瑜背着云芳渺,一只手提着野兔,脚下的血水蜿蜒,说不清到底是人的血,还是野兔的血。
云芳渺陷在黑暗里,可是她仿佛能够听到顾柘瑜的声音,那个声音带着安抚和颤抖,分在地让她眷恋。
“我的家……我没有家,没有……”云芳渺糊里糊涂地呢喃着,她是个孤儿,她没有家,后来她以为自己有了家,可是被两个贱人给打回了现实,她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顾柘瑜可不管她说了什么,只要她能说话,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在他找到云芳渺的时候她正倒在滂沱大雨里,可是手里却攥着一双兔耳朵。他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自己有这么近过。那个时候他都快急死了。
大雨把泥土冲地松软泥泞,十分不好走,可是顾柘瑜不在乎,他背着云芳渺,即便是深一脚浅一脚也依然坚定地往前。从前他只当她是个终究会成陌路的外人,可是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怕她就这么离开自己。
雨声“哗哗”,洪水如同猛兽,埋葬了许多生灵。顾柘瑜背着云芳渺回到村子的时候外头几乎没有人,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人看到。
他没有带云芳渺回到那个小院子,反而是走到了张大夫家门口。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被大雨淹没,二牛带着斗笠嘟嘟囔囔开了门,“谁啊,这么大雨的……”待看清门口的景象,他“啊”得一声尖叫起来,像是看到了妖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