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从洞口下到了屋内去。
这屋内比他从上面看到的时候还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屋内小心摸索着。屋外的狗好像闻到陌生的气息,开始有些狂躁起来,疯狂地扯动着链子。
苟盗听见那铁链急促地晃动着,吓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突然碰倒一个什么东西,“桄榔”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的侍卫听见了屋内的异声,抬着火把,猛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霎时间亮如白昼,“什么人?”
苟盗躲在了一张檀香木桌的下面,桌上盖了一层长长的桌布正好遮住了他。
侍卫转来转去,四处翻找着可能藏人的地方,眼看就要来翻门边上的这张桌子了。屋外守着两只巨犬,屋内又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苟盗的头上大滴大滴地汗水正往下掉。
突然不远处,一声“喵”,将外面的两只巨犬引得一阵狂吠。那些侍卫才放松了戒备,“我还当是什么人呢?原来就是只野猫,走走走,也该咱哥几个换班了”,说笑着走了出去。
屋内再次恢复了黑暗,苟盗长长舒了口气,刚刚他趁着那光亮已经偷偷将整个屋子的布局都记下来了,他小心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开始翻找那件纯白银狐皮衣。
不远处,继明看到那群侍卫远去,他才慢慢地从树后面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孟忧揉揉枕得发麻的手臂,抬起头看向还在沉醉不醒的溱潼君,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之景,好像这溱潼君说溱潼关的城门要在鸡叫时分才打开通行,但没有他本人的手印,谁也出不去。他轻轻推了推溱潼君,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这溱潼君被打得一激灵,猛地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孟忧面带微笑地说:“溱潼君,天亮了,在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行告辞了。”
溱潼君揉了揉太阳穴,“那,孟尝君也快回去休息吧。”
孟忧行了一礼,就迫不及待地奔回他的房间去了。
他神色自若地对那些士兵说:“你们往外退一丈,本君要休息了。”等那些士兵照做了以后,他匆匆将门关上了。
苟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疲惫不堪地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孟忧忙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接过去一饮而尽。
“怎么样?到手了没?”
苟盗将手中的包袱举起,轻轻晃了晃,示意东西在这里。
孟忧连忙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件纯白银狐皮衣,欣喜地找了一个盒子工整地放好,继而又递给了苟盗,“麻烦你了。”
苟盗一个白眼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不情不愿地拿起盒子,又跳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