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已然式微,再也经不起皇室的迫压,和离确实能保秦府存活下来,可这样的存活令秦坚感到耻辱与不甘。
顾辞珺和秦坚的和离传遍长咸城大街小巷,萧琦得知这个消息,很是满意,认为秦府还算有点眼色,而景府却来了一个本不应出现的客人。
“景将军定然知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顾辞珺同秦坚和离后,人显得愈发精神,像是去掉某样枷锁,荣获重生。
景延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也有几分佩服,像这般大胆行事的女子已然很少,“顾姑娘如此行事,顾丞相可知否?”
“当初诏书之事是我连累爹爹,害他清名尽失,我是个不孝的女儿。”顾辞珺说到此,满怀愧疚。
景延誉同顾辞珺商量很久,此次之别后,萧琦发出诏书,于三月之后举行大婚。
大婚当日,可谓极尽繁华,可繁华之下确是暗影潜伏,顾辞珺身穿凤冠霞帔,面容精致,萧琦惊艳至此,满面笑容。
易之早已遭萧琦厌弃,冷眼旁观这场婚礼,看着如何繁华落尽。
萧琦牵着顾辞珺的手,一步一步踏上金銮宝殿之上,俯瞰之下,是天下在握,美人在怀的舒爽。
顾辞珺含笑相对,可霎那之间却收敛起所有笑意,萧琦图升怪异,牵着顾辞珺踏入殿内,却见来道喜的臣子尽数被拿下,猛地甩开顾辞珺的手,大喊道:“来人,来人。”
萧钦煜与景延誉从盘龙柱后走出,看着惊慌失措的萧琦露出一丝嘲讽,“二哥,大殿之上岂能大声喧哗,已忘皇兄教诲吗!”
“我才是这大萧的天子,你们竟敢坐上叛乱,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侍卫们一溜烟的出来,团团包围住,萧琦面露喜意,可不过一瞬间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萧钦煜一声令下,侍卫们将萧琦拿下。
顾辞珺高站台阶之上,大声说道:“萧琦乃乱臣贼子,谋害先皇,假造诏书,逼迫良臣,其状多不胜数。”
朝中臣子面面相觑,知萧琦大势已去,纷纷下跪,拜向萧钦煜方向,高声道:“还望三王爷继承大统,不坠先皇遗愿。”
萧钦煜的手段雷厉风行,将朝中大小事宜安置好,把萧琦丢入大牢,迎景韵芸回宫,景韵芸看着皇宫旧景,感慨良多,对萧琦的恨意越发滔天。
萧钦煜将萧琦交予景韵芸处置,半年之后,萧琦经受不住酷刑煎熬,散手人寰,景韵芸得报大仇,心中了结大事,竟也相继离世。
遵景韵芸遗愿,景尘交由景延誉收养,避免皇室之争,傅清熠一案也重遭审理,秦砚桧等人相继抓获,因有先皇遗诏,贬秦府众人为庶民。
傅引则荣登凤君之位,叶知秋与景延誉的大婚也提上议程。
顾丞相则辞官隐退,顾辞珺的踪影也消失无踪,秦坚心中悔恨却也再也寻不到顾辞珺。
易之此人也得入萧钦煜之眼,将其收为己用,倒是一能臣。
景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叶知秋所在的秋苑已被各种饰品衣物所堆满。
景延誉得偿所愿,面上也是一派喜意,“知秋,此后我们便再不分离。”
叶知秋心中自然欢喜,却面上故作他说:“当初望山之上,我已然与俞静成婚,如何还能成为你的夫郎。”
“知秋那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为夫吧。”景延誉搂住叶知秋,轻声哄道。
“又在胡说,哪里来得为夫,我去找尘儿,不再与你多说。”
景延誉含笑跟着叶知秋的脚步,朝尘儿的院落走去。
如今景尘已经正式被景延誉收为养女,景尘见到叶知秋连忙跑上去,“漂亮哥哥,听小桃姐姐说你要嫁给爹爹,是真的吗?是不是尘儿以后也要叫你爹爹?”
叶知秋本来脸皮就薄,如今被景尘这么直接说出来,分外不好意思。
倒是景延誉哈哈大笑,“尘儿说得对,以后要叫知秋阿爹。”
萧钦煜没禁得住傅引软磨硬泡,被拉扯着微服出宫来景府凑热闹,正好听到景延誉说这话,出口道:“景兄倒是妻女两全,共享齐人之福啊。”
傅引撇撇嘴,心中自是恭喜叶知秋得以良归,嘴上却不显,“你可得好好对待知秋,知秋嫁于你,你真的占尽便宜。”
“自然,我的人必然会好好对待。”
傅引将叶知秋拉去一边说话道:“知秋,你总算苦尽甘来,这一路走来,终得不负。”
“小引,你与皇上不也如此吗。”叶知秋笑道。
傅引脸微红,举起小拳头,恼羞的朝萧钦煜所在的方向一挥,“谁跟那个臭流氓好了,我这是迫不得已。”
叶知秋和傅引相视,两人皆笑开。
叶知秋出嫁是从原来的三王府出去,傅引帮叶知秋置办的嫁妆,那日的长咸城两街道处站满围观的百姓,十里红妆,明眸善笑,景延誉从未有过的满足。
从喜轿上迎下叶知秋,握住叶知秋的手,突然愣住神,又立马将人拦腰抱起。
叶知秋轻呼一声,小声说道:“延誉,还有来访的官员,赶紧放我下来。”
“管他人作甚,只有你在怀中我才感受到真实,这不是一个梦,知秋,谢谢你。”景延誉的眼里情深似海,一下让叶知秋收了声。
梦中的种种不快皆已退去,叶知秋主动的搂住景延誉,这个人是他此生相伴之人,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延誉,在那个梦境我曾恨过你,那是一个我不愿再想起的梦。”叶知秋轻声说道,这是叶知秋第一次提起那个梦境。
“我知道,相信我,那只是一个梦,现在的我们才是真实。”
叶知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很是动人,身子靠得更加贴近,“延誉,大婚过后,陪我去拜祭娘亲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