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她哪里得到的资料,比他们研究所掌握的还详细。
秦屹继续说:“老人的大儿子有退休金,但他有买彩票的爱好;二儿子是一家企业的出纳,子女在国外留学,费用全部由自己承担;老人还有个小女儿,五年前离异,现在这个比她小六岁,吃喝全指望她。”
“你的意思?”方文柏直视秦屹,后者说:“老人的存款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按照现在的情况,一个月吃喝拉撒,再加用药这些,存款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意味深长的说:“三人都需要钱,为了钱很多事儿都敢做。”
方文柏拧眉抽着烟,想了想,“我知道了。”
苏妍觉得这事儿也太神了,才一下午的功夫,秦屹就知道打听这么多,不免惊叹的看向秦屹。
他目光淡泊,但眼里藏着笑意,苏妍收回眼,轻吁口气,但愿他猜测的都是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她真替老人惋惜。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要是动了邪念,可就不光是可悲的事儿了。
“药的问题你可以确定吗?”方文柏问苏妍。
她今天下午做了各种监测,所有的数据指标都达标,“对我的药,目前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没问题。”
方文柏頜首,“再给你两天时间,百分之百的时候告诉我。”
苏妍赶紧道谢,“谢谢您方叔叔。”
秦屹起身给方文柏添茶,“方叔,让您操心了。”
“既然你们俩打算结婚,苏妍也算我儿媳妇,咱们自己家的事儿,错了我们担责任,但凭空的背黑锅咱不能背。”方文柏掸掸烟灰,“还有,老人昏迷这件事,要真跟子女有关,这可是刑事案件,我就更得管了。”
有方文柏这句话,秦屹心里有数,苏妍也踏实不少。
晚饭在方文柏家吃的,饭后秦屹又跟方文柏聊了会儿,苏妍去帮米伽收拾碗筷,俩人坐再客厅看着厨房里的背影,谈起结婚的事。
“什么时候领证?”方文柏问。
“等她这事儿解决的,现在别说她,我也没这个心思。”
秦屹分得清轻重,况且苏妍心里担心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不解决昏迷患者的事儿,她别说领证了,年都过不好。
“看起来人不错,”方文柏算是点头同意了,“还知道帮你干妈洗碗,挺勤快懂事的。”
秦屹痞气十足的笑笑,“那你看,我眼光不会差。”
方文柏怼一句,“也就这个不错,之前那些都是什么人。”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一说你就不服。”方文柏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当初你接触的姑娘都要这样的,我能挡着拦着,还不是怕你不走正道,被她们坑了。”
“得得得,”秦屹一摆手,“不爱听啥你唠啥,我说过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方文柏训他,“你就是脾气臭,我亲儿子我都没跟他操着么多心。”
秦屹赶紧端起茶杯,“来,方局,喝口茶压压火。”
方文柏佯怒瞪他眼,秦屹笑笑,这话就算过去了。
俩人从方文柏家出来,米伽还给苏妍包个红包,苏妍不要,方文柏看眼秦屹,后者笑着说,“收着吧。”
苏妍为难,秦屹把红包塞她胯兜里,苏妍说谢谢,俩人离开。
上车后,秦屹说:“明天我去医院看看,你心思都放在药上,别忘了方叔说的那句话。”
百分百确定药品没问题,告诉他。
苏妍点点头,“好。”
回家的路上,苏妍脑子里一直转悠着在厨房时,米伽对她说的那些话。
‘秦屹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命不好,当初要没家里的事,现在也保送出国了。’
他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是一特准成的孩子,有情义,有血性,仁义还有骨气,对人对事儿都有他自己的道道和想法,认准的人,他就算一条道跑到黑也不回头,看得出他非常喜欢你,如果你也真心喜欢他,就别辜负他,秦屹也需要一个不被辜负的人。’
回到家,秦屹去洗澡,苏妍在床边看着浴室的门。
水声哗哗,可心里那句‘不被辜负的人’越发清晰。
夜里,秦屹揉着她娇软的身子,浮浮沉沉,九浅一深,缠绵很晚。
事后,俩人都累了,躺在床上闭着眼唠嗑。
“后天是2月14,你想要什么?”
苏妍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秦屹咬她肩头下,“真没出息。”
苏妍嘶了声,“上次的还没好,还咬,幸亏不是夏天。”
秦屹温热的大掌在她肩头揉,“想想,要什么。”
苏妍庆幸现在是黑夜,看不到她红成虾色的脸,羞臊的说:
“我想要领证。”
“……”
房间静默了一会儿,苏妍迟迟得不到回应,抬起头,借着月光看他的表情。
“不过,我不想2月14去领证,我想明天。”
秦屹:“为什么?”
“我没情人,只有爱人。我不过情人节。”
秦屹嘴角一翘,“你哄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苏妍圈住他腰,“跟你学的。”
世界很大,有人对你好,是你的幸运。
世界又很小,有人用心装着你,是你的骄傲。
他们都是固执的两个人,一个经历沧桑洗礼,一个承受困境磨砺,最终没有迷失并相遇,值得被幸运眷顾,也值得被老天厚待。
“2月13,我们领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