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么一句话的,看着那般家伙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就算拼上了性命,这辈子,我必须要阻止教化场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半晌,唐衍缓缓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可是必须得告诉你,他们全都不是等闲之辈。”
“我知道,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
听了我的语气,唐衍估计也明白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了,所以也不多加阻挠,而是顺着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你至少得养好精神,才能与他们有一战的资本。否则,就凭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谈判,估计就连多说几句话都困难!”
听了唐衍的分析,我倒是重新冷静下来了,一边听从小护士的安排,乖乖上了救护车,一边把侧重点,重新转回到了剥皮案的身上。
老严和路远都已经被送去了医院那里,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清楚,只能等医院那边的具体检查结果下来之后,才能有结论。
既然他俩都还在昏迷之中,那么警方那边也只能等他俩脱离危险之后,再去录制口供。而我现在要关注的重点,则是重新回到了剥皮案上面。
虽然成功将砚黑捉拿归案,在这起剥皮案中,依旧有着几处疑惑,让我一直难以释怀。
其中一处,则是关于这间破旧教堂的历史。从当初砚黑癫狂的话语,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间教堂的过往和教化场计划,似乎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可砚黑口中曾经多次提及的“那个家伙”,也一直让我难以释怀。
我初步可以断言,砚黑口中的“那个家伙”,正是将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始作俑者。此人不但鼓动教堂里的孩童残杀了柯文举,而且极有可能同欧阳一口中的那个“老爹”是同一个人。所以,临上救护车之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唐衍,替我找出关于这间破旧教堂过往的所有资料,通过这些历史资料,再结合砚黑的口供,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至于第二处,让我倍感疑惑的,则是警方这次的行动,完全偏离了最初的预期。
程志民他们出警的时间,同最初约定的,整整推迟了将近两个小时。正是这两个小时延迟,使得教堂内的情况险些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程志民刚才的眼神里,我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这其中另有隐情。在我们被困在教堂里的这段时间里,市局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使得警方能够撇弃我们三人的生命安全不顾?我不明白,关于这一点,我或许得找程志民单独谈谈了。
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意识一直处在模糊的状态,满脑子里全都是关于剥皮案的细节。
砚黑童年的遭遇虽然悲惨,可在我看来,那却不足以使其变成如今这样疯狂的状态。
就好像一瓶化学药剂,就算已经准备了足够的材料,可若是不向其中加入催化剂,那么这瓶化学药剂,也是无法完全反应。毕竟当初在教堂里的受害者,绝不仅仅只有他一人,可为什么只有他,变成现在这样疯狂的状态?或许也只有在和他谈话之后,我才能进一步了解这其中的真相。
钟悦塞给我的那张名片,犹烫手的山芋一般,令我感到不安。
连日来积攒的疲劳,犹如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将我近乎崩溃的身体,一点点的拖向黑暗的深渊。
救护车的轰鸣声宛若催眠曲,接连不断的钻进我的耳蜗里。直至完全昏睡过去之前,我的手里,却一直都紧紧拽着钟悦给我的那张名片。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兴许早点面对那些家伙,我还能更早的做好心理准备。
。。。。。。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相比起上次三天三夜的昏迷,这一次的情况,倒算是不错了。
刚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林晓雪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庞。看起来,在我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傻丫头没少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见我终于清醒了,林晓雪一脸激动的靠了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傻丫头,就你还能骗得了我啊!”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已经摸透了这丫头的脾气秉性,她现在这幅憋着气的模样,分明就是有话不敢说。
我盯了她一眼,随即缓缓开口道:“你想说的,是不是和老严,以及路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