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天龙的命令声下,我被欧阳一强行掰开了眼皮,转过脑袋,看向了唐以柔所在的方位。
而接下来呈现在我视线中的画面,永生难忘。
以柔那娇弱的身躯,几乎完全被巨大的矿车完全撞扁,飞盘巨大的转速,将她的身体完全撕扯开来,硬生生给锯成了两段。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红白血肉以及内脏组织,溅射得四处都是,将那辆矿车以及下半部分的轨道印染得通红。
金属切割机巨大的转速,几乎使得小半个飞盘都渗透进以柔身后的那根金属柱子,若不是林峰提前关闭了发动机,那飞转的轮盘应该能将整个金属柱子直接锯成两截。
在一片血肉模糊之中,依稀能看见以柔的脑袋耷拉在钢柱面前,只是此刻,她的明眸却早已经没有了生机,而是变得无比的惨白。
一旁的林晓雪连带着被以柔四溅的鲜血完全染红,此刻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身旁的那堆血肉,满脸都是错愕与自责。
或许在她看来,以柔完全是替她而死的吧,况且在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了飞盘肢解以柔的画面,那种巨大的心理震撼,估计早已经让晓雪的精神临近崩溃。
余天龙一脸兴奋的蹦跳过来,自上而下的仔细端详着我的五官,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一条狗一般:“怎么样?高飞先生,亲手杀死了曾经的未婚妻,现在是何感觉呢?你的精神临近崩溃了吗,隐藏的第二人格,是不是终于要被逼出来了呢?”
我没有理会余天龙的嘲讽,而是暗暗闭上了眼睛,并且狠狠咬住了嘴唇破裂的伤口。
不经意间,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破裂开来,任凭血液满溢整个口腔我却也丝毫没有泄力,剧烈的疼痛感最终让我几度崩溃的神经,重新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我还清晰的记得以柔死前说的那些话。
在矿车撞向自己时,以柔却只是让我千万不要放过余天龙那个混蛋,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她都不想让我背负那种罪恶感。
或许,三年前她从订婚宴上神秘失踪之时,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把。或许当她接受了老严的安排,从此化名谢嘉怡,并且打入余氏集团内部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把。
斯人已逝,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违背以柔的遗愿,连带着她那份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余天龙之所以不惜花费重金,冒着巨大的风险在此设下这个局,为的就是让我的精神完全崩溃,介以达成“教化场”实验的目的,就好像七年前,我爸对我做的事情一般。
七年前的那场噩梦,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彻底走出来。
既然如此,我岂能让你们如愿,岂能让以柔白白死在这里!
此刻,我的内心却出乎寻常的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波澜。
缓缓抬头,直直的看向了面前的余天龙,注视着他的双眼,随后将积攒了满口的血液,连带着仇恨与痛苦,尽数吞咽下去。
余天龙就这么盯着我,眼睛里突然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奇怪了,反应好像没有预计的那么强烈,第二人格的特征也没有出现,这家伙的心里承受力这么强的吗?林峰,你说说怎么回事,咱们不都是按着对郭方正那个实验设计的吗?”
听了余天龙的询问,林峰迟疑了片刻,微蹙眉头,随即缓缓开口道:“照我看来,可能是七年前的那件事提高了他的心理承受力,所以按照寻常的指标进行刺激,已经行不通了。我看,还是早点把他带回研究所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吧,老爹应该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我注意到,在听到林峰这段话,尤其是在听见“老爹”那两个字之后,余天龙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并且略抬下巴,露出了一个本能的反应。
而这个反应所代表的含义,则是极度的厌恶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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