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这个累赘,我也不敢奢求阿力能找一个有多优秀的女孩子。子言,你真的很好,阿力能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我老婆子修来的几辈子的福气啊。”
宋子言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说,“阿姨,我和司徒还不是男女朋友。”说完,宋子言害羞的低下头。
女人了然的握住她的手,“那你是喜欢我们家阿力的吧。”
宋子言在女人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我看的出来阿力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其实阿力你别看他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心很敏感的。阿力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年纪轻轻承受了太多。子言,阿姨也许也陪不了他多久了,以后的日子,就拜托你照顾他了。”
司徒国力承受了太多,宋子言一直以来以为是他母亲的病,后来才发现有一件事,原来一开始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结局。
他们之前从始至终都存在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横沟,深到一眼望去都会让她忍不住打颤,无论宋子言多么努力,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是遍体鳞伤。
一曲终,舞池里跳舞的男女纷纷停下,宋子言的手也从司徒国力的掌心里抽回。
“司徒先生,谢谢你的邀请和支持。我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先告辞了。”宋子言没等司徒国力的反应,转身就往会场外走去。
一支舞,想起了很多往事,似乎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往事,始终是她的一道伤痕,永远都不想触碰。这场宴会以后,她不想再和司徒国力有再多的牵扯了。
电话铃声犹如当头棒喝打断了宋子言脑海中回忆的片段。
“小言,我到楼下了。”
宋子言轻轻的‘嗯’的一声,“我现在就出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司徒国力从背后拉住她,眼里的挽留之意显而易见,“你要去哪?”
甚至让宋子言听出里面委屈的意味,她咬了咬牙,不打算再这样牵扯不清,于是狠下心来,甩开他的手。但是碍于是工作场合,她还是礼貌地说:“司徒先生,抱歉。谢谢你今晚的款待。我还约了客户,需要先走了。我之前已经跟沈总说过了。余下的事情,我们同事会跟进的。”
“那我......”送你。那口中未说完的两个字,在宋子言决绝的离开的身影下如此苍白。
如果一切重来你还会想过去那样伤害她吗?
司徒国力苦笑着,显得特别的落寞。
如果重新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
如果重新来一次,他一定会在宋子言知道之前就解决掉那些麻烦。
现在呢?
为时已晚。
宋子言出了古式别墅,一辆不显眼的平治房车停在路边。
车窗渐渐舀下来,露出严柏朗俊美的五官,他温和谦虚的一笑,“子言。”说话时看到了他嘴角的一颗虎牙。
司机老马下来打开车门,“宋小姐,请。”车里正放着肖邦如流水般的钢琴曲。
司徒国力透过窗户往下看,看见宋子言上车,眉头深锁。
“我来的路上,经过文英记,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估计你今晚都肯定忙坏了吧。”这就是严柏朗,温和的,贴心的。宋子言凝视着他,这是一张很干净,很舒服的脸,若要使用形容词的话,应该是温润如玉吧。
“宋小姐,我们少爷是一下飞机就赶去文英记,然后赶来这里,真是马不停蹄啊,也只有你才这种待遇啊。”老马是严家的老司机,可以说是看着严柏朗长大的。
“谢谢。”宋子言的心情很复杂,在严柏朗出差的一个星期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马叔,先送子言回家,然后我们再回公司。”
“那么晚还要回公司?”宋子言诧异地看了看他。
“是啊,新的能源公司今晚开盘,爸爸很重视,所以全部聚集在那里。”严柏朗的说得轻松,谁都知道这又是一个通宵加班的夜晚。
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宋子言握紧了严柏朗的手,“下次不许这样赶过来了,有空档的时间,要留给自己休息下。”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宋子言的楼下,严柏朗为她打开车门,“早点休息。”
在暗中宋子言的脸偷偷的红了,他的眼睛明亮如晨星,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是女孩子都会挡不住这番糖衣炮弹吧。
或许是她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司徒国力,而六年后最不完美的自己却遇上最美好的严柏朗。
这就是命运。
一切都要从六年前说起。
清晨,宋子言会早早的到咖啡店里,在她的座位上总是会出现一份火腿蛋三明治,和一份加奶不加糖的摩尔。
偶尔拉花上总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熊或者是小白兔。
这一天,钟秋丽也跟着来了,当然她并不知道,宋子言喜欢的就是司徒国力。
“摩尔咖啡,热鲜奶。还有子言最喜欢的火腿蛋三明治。”司徒国力看宋子言的眼神有着别样的温柔。“你朋友?”
“恩。我来介绍,我的闺蜜钟秋丽,这位是我好朋友司徒国力。”
“哇,宋子言,怎么认识一个那么帅的咖啡师,现在才介绍给我认识?你每天都来这里,看帅哥,不怕你家的耀文哥哥吃醋啊?上次你家不是装修厨房吗?耀文哥哥从你家出来的时候,还帮忙跟你爸爸去买材料。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我和小茹都羡慕死了。”
误会大了,这个大嘴巴钟秋丽,说少几句话当帮忙吧。宋子言看着司徒国力,铁青着脸,随即又缓和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原来子言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还跟家人打成一片啊。恭喜了。”
“司徒,不是这样子的。”
“你们先坐会儿,我今天比较忙,下次再聊。”司徒国力转身去了吧台,又换了衣服,往外走。
宋子言看见这样,慌了,她知道司徒误会她了,从钱包里拿出结账的钱,放桌上,对钟秋丽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下。”便跟着冲出了咖啡店的门。
司徒走得很快,转眼便不见了人,宋子言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挂线了。
寒冷的街道上,宋子言走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找到司徒,她急得哭了。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只是每一条信息发出后,都是那么地静寂,没有回音。
宋子言长这么大,首次感觉到伤心跟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