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就说要拐到超市,齐振云皱了下眉:“你要什么?我们家都有。”
“那……母鸡也有?”
“你要母鸡……你会炖?”
“会、会一点……”时令有些不好意思的扣着手,“我妈妈炖的时候,我、我看过……”
“……还是算了吧。”
“那、那要不我先买了,等、等你妈妈回来……”
齐振云闭上了眼,时令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他心中不免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齐振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吗?
一直到进了齐振云家的家门,把他扶到床上,又给他拿了退热贴贴住了额头,时令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在什么地方——从始至终,齐振云都没有说要叫他家的家长!
在他摔倒的时候,还不到七点,一般来说,家里大人是还都在家的,就算不在,听到孩子病了也会赶回来,可齐振云根本就没有叫。
在医院的时候,那个医生说的那么吓人,齐振云也没有说叫家长——虽然是他自己很有办法,对自己的病很有主见,可是也真的没提过家长的事。
在回来的时候,一般人应该是会说——算了吧,让我妈回来弄……
但他没有!
齐振云,就仿佛是没有家长似的!
时令看着躺在那里的齐振云,后者此时的面孔是白里透红——皮肤是白的,但因为发烧,红的有些艳,他本长的帅气,此时这病的样子就多了一份柔弱……
当这个词从脑里冒出来的时候,时令先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僵在了那儿……
齐振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不断的有人给他盖被子、用温水给他擦脸,他一开始是非常难受的,鼻孔里喷出来的气息让他有一种随时都能把自己烤化的感觉,而同时,他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又热又冷,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他很想到温水里去冲洗一番,可是,又太累了。
实在是太累了,比他上次跑四十圈……好像还要累。
累的他连眼皮都睁不开,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躺着,他有的时候知道身边的是时令——他记得,他把他带回来了,很奇怪,其实在早上那种情况下,叫马进德陪着他是更合适的,毕竟马进德只是嘴刁了点,可也知道分时候,而且身材高大,真有个什么事,也能扛能背的;而比起马进德呢,时令则是在刘磊那边更有面子,请假什么的也更方便。
但是,他就是点了马进德去请假,而时令,陪着他去医院……还听了他的啰嗦。
是习惯吗?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因为这一段时间同时令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太长了,所以,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呆的够久,就能习惯上一个人吗?
而有的时候,他又会忘了时令,不仅是时令,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忘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住在楼房里,当然,是那种很好的楼房,在他的记忆里,家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住过太差的地方。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的爸爸和他的妈妈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是有名的职业球员了,虽然他们的婚姻没有得到什么祝福,经济上却一直都是宽裕的。
而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家好像也是温暖的,他一直有一个记忆,他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记忆,而不是他的幻觉——他的妈妈轻轻的摇晃着摇篮,给他哼着歌谣,阳光很好,好的甚至有些刺眼,所以他的眼是闭着的,但是那种幸福感,他一直都有。
很奇怪,他现在的感觉是难受的,可竟然,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他也觉得荒唐。
而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的,就舒服了起来,身上的温度好像一下子下了退了,身体虽然还有些黏黏糊糊的,却轻了不少,然后,过了这个阶段,他才真的睡着。
他这一觉完全睡迷糊了,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发蒙,直到看到坐在他桌前的时令——“几点了?”
“你醒了?”时令转过头,“我熬了米粥,你要喝点吗?”
“你熬的?”
“嗯嗯。”时令点着头,“熬的可好了,我去给你端。”
他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去,齐振云叫都没叫住,而过了片刻,时令竟真的给他端了一碗米粥上来,而一看到他端的碗,他就愣住了——那是他妈妈从英国带回来的据说非常有历史的谁都不让用的专用碗!
“你……”
“你看你看,我是不是熬的很好?”时令说着,已经把一汤勺送到了他嘴边,然后就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