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摆在桌上。当真是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无一不全。
若不是对孟庸的改变太过惊奇,孟萋萋的注意力说不定早就跑到了面前的佳肴上。
女眷们都已坐好,贵妃才吩咐王孙公子们在另一边开席。十余个翩翩公子谈笑而来,他们多是皇亲国戚,或朝臣之子。
没一会儿,楼下的龙舟已经准备妥当,纷纷撑桅扬帆,各色彩旗招展。渡口的舞狮队擂鼓奏鸣,随着一声号角,龙舟破水而来,快若闪电。
龙舟行到湖中央,但听空中“嗖嗖”箭响,破浪夹风,射在舟中央的靶子上,龙舟上的船夫清一色的穿着大红开衫,喜庆醒目,从靶心上拔下羽箭,又喊道:
“十三寒,题梅花!”
“四微,访菊!”
“十四元,品月!”
孟萋萋听得懵懂,只知道这是一会要比赛的题目。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孟庸那边,等待着有机会能跟她说上话。
“柳家姐姐。”这会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姐姐怎么用膳的时候还带着面具呢?”
孟萋萋一愣,该不是遇到了礼部侍郎家小姐的熟人了吧。便扭头道:“啊,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等着看龙舟呢。”
那女子奇怪道:“姐姐今日的声音也变了些许。”
“因为我……前几日有些伤了寒,今日嗓子不适。”
楼下的龙舟已不是重头,赛诗会正闹得如火如荼,京城里的才子们来回踱步,正绞尽脑汁的贴韵措词。孟萋萋也紧张的盯着孟庸那边。
“一会的赛诗姐姐可准备好了?”
孟萋萋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随即傻傻的问:“什么诗词?”
女子奇怪道:“每年都会举办的赛诗会呀,姐姐去年还是头筹呢。”
坏了坏了,孟萋萋怎么把女子要作诗这事忘了!
她可什么都不会啊!
就在这时,孟萋萋忽然看见孟庸从座位上离开,她向身旁的丫鬟交代了几句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旁边离开了。
孟萋萋脑海中警铃大作,忙起身跟去。
匆匆跟那女子道:“我现在毫无思路,出去走走透透风,说不定能想出好的来。”
孟萋萋跟着孟庸后头悄悄地走,眼见着孟庸四下闲逛一会儿,便走进了楼后的一片树林。孟萋萋抬眼一望,只见青翠郁葱,遮天蔽日。她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盛嘉彦留个信儿,后来又怕跟丢了孟庸,只能暂且先跟着她去了。
……
孟庸走到阴凉处,愉快地扇了扇风,忽觉后心一紧,似乎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她感觉有人跟踪,猛地转过头,发现身后只有绿树山茶,随风摇曳,并无他人。
孟庸深吸口气,摸了摸胸口,不知这恐惧打哪来的。出来半刻了,只怕失礼,便顺着小路前行,打算绕路回去。
刚走出几步,忽听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孟庸一惊,不禁回头:“什么人?”
话音刚落,但见两旁树木摇晃,将扑下来两个手执大刀的黑衣杀手!
孟庸大惊失色,张口大叫,可惜这会儿她已走到了林子深处,众人都忙着在湖边看龙舟,真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了。
她不及多想,只能撒腿狂奔。可惜她今儿穿的裙子太繁琐,卯足了劲儿还是迈不开步。
突然,孟庸只觉腰眼一疼,被那黑衣人扯住了腰带,她身子一歪,继而脚踝剧痛,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孟庸大急,慌张想爬起来,不想那一摔扭伤了脚,刚一动弹,一股剧痛入心,差点昏了过去。
黑衣人扑将上来,二话不说,大刀向她头顶砍去。
这一幕让一旁躲在草丛中的孟萋萋看了也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她三步并作两步从草丛里钻出,抽出腰间软剑便袭向黑衣人。
奈何她在凡尘,半点法力都施展不上。双拳难第四手,几个过招下来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孟萋萋吃力抵抗的时候,面前一道鲜血突然飞洒出来。站在孟萋萋面前的黑衣人骤然倒下,身后站着的是一身银氅的盛嘉彦。他面上金色的面具冷硬,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条。
盛嘉彦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孟萋萋赶忙跳过去:“阿彦!你怎么才来,方才好险。”
盛嘉彦还未说话,只是眼神看向孟庸。
孟庸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孟萋萋摇摇头,走近蹲下,与她平时。她漆黑的墨瞳带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
“孟庸,你记不记得,你之前做的一个梦?梦里面,有人变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