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民警要求要救护车在现场待命,意味着人还没从楼上跳下来。但是王鸽一点儿都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救护车跟前,上车发动,挂档起步,车辆来到了急诊部大门,医生护士急忙上车。
今天跟车的医生叫宋平,三十多岁,但是看起来有四十多了,脸上皱纹不少,显得老一些,也有些秃顶。他性子比较稳重,行医严谨。王鸽只跟他出过一次车,丰富的行医经验和精湛的医术,还有准确的判断,让王鸽打心眼里佩服。
要说雅湘附二医院急诊部,这秃顶可是有传统的。包括救护车车队在内,整个急诊部上了年纪的男人,例如铁大致和孙成德,还有副主任张正,就连急诊部几个打扫卫生的大叔,多多少少都有些秃,正在努力的向着谢光那种大光头发展。
曹大夫虽然头发看起来浓密,不过王鸽通过谢光的小道消息了解到,曹大夫天生自然卷,所以显得头发多,其实他掉头发也很厉害。
甚至是刘崖,王鸽也注意到他的发际线有些高了。王鸽开玩笑的跟刘崖提过这件事儿。
刘崖的回应是,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王鸽甚至怀疑,是不是这群急诊大夫和救护车司机,水平越高,秃的就越厉害。
王鸽开始对自己头发的安危,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担忧,隐隐约约的觉得近几天洗澡的时候,头发掉的有点多。
整个湘沙市接近七百五十万人口,湘沙市医疗急救中心在所有医院设立的急诊部加起来也只有三十八个。
而雅湘附二医院急诊部算上主任副主任,再加上实习医生,一共只有十三个大夫,这十三个大夫承担着大半个湘沙市的急诊诊疗任务。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秃顶,都是累出来的。
天天加班,睡眠不足,工作繁忙,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手里捏着人命,放谁谁不秃顶啊?
“宋大夫,中午那个肺栓塞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王鸽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持续溶栓治疗,进了重症监护了。怎么,是你朋友?”宋平显得有些疲惫,双手揉着眼睛。像这种出车任务一般都是年轻大夫去做,实在腾不出人手了,他只能出来。
事实上,像这种待命任务并不着急,坐在救护车里也能暂时远离嘈杂的急诊大厅,对于宋平来说是某种程度上十分难得的休息。
但是宋平安不下心,因为跳楼的女子随时会发生意外,也不知道现在现场是什么情况,女子有没有其他疾病。他不敢懈怠,因为他不知道下了救护车之后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
王鸽摇了摇头,“就是问问。”
玉兰大酒店距离雅湘附二医院有八公里左右,王鸽尽可能的提速,想要尽快抵达现场,一路无话,交通情况比较好的情况下,他开了十分半钟,救护车稳稳的停在了民警设立的警戒线外面警车的旁边,王鸽关闭了警笛,只剩下蓝色的警灯在不断的闪烁。
四个民警在现场维持秩序,消防车直接开到了八层楼酒店的楼下,跳楼的女子站在楼顶,距离比较远,有些看不太清楚,几个消防员正在给铺在地面上的气垫充气。警戒线外面站了不少人,有的是婚礼宾客,有的是路人来围观的,大家都在拍照发微博,议论纷纷,好歹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起哄。
一个民警看到王鸽和宋平推着推车,后面还跟着小护士,赶紧上前把警戒线抬高,让医护人员赶紧进入现场。
“怎么回事儿,这结婚怎么结成这样了?”宋平也是满脸的诧异,刚才他在急诊也看见了一个喝酒喝多了酒精中毒的主儿,听接诊的大夫说就是从这地方拉到医院的,还是新娘子的前男友。
这前男友酒精中毒去了医院,现场还有个要跳楼的,谁看了都是满脑子浆糊。
“我们所里有人上去了,正劝着呢,上面那位酒喝的有点多,情绪比较激动,不知道能不能给劝下来,你们做好急救准备吧。”民警介绍着现场的情况。
婚礼现场的新郎颓废的坐在地上,一个民警正在安慰他,一对新人的父母现在新浪旁边正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应该是新郎的父母。
另一对戴着胸花的父母则是在望着楼顶,父亲抱着母亲,母亲嚎啕大哭,民警正在向他们询问着情况。
“新娘呢?”王鸽环顾四周,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少了点什么,随口问道。
民警指着玉兰酒店的楼顶,回答道,“新娘子正站在上面嚷嚷着要跳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