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感觉脑袋晕晕沉沉、恍恍惚惚的,被人偷袭的后脑勺,一阵阵地疼痛,意识越来越清醒。
口中被一条大毛巾堵塞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吐出,强撑着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被塞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内。
浑身上下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着,无法活动身体的任何部位,任凭摇晃、颠簸,感觉越野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越来越快,身体不停地被撞击,渴望着绳索被磨断……
过了好久,越野车停了下来。
后备箱被打开,模糊的眼前,出现一个贼头猪脑袋,戴着个墨镜,黑红的脸上露出那道扭曲的刀疤印,不时地抽搐着。
“刀疤男!”
阿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翻着斗鸡眼装死。
只见刀疤男打量着自己,口中骂道:“他奶奶的,臭小子!你还死不瞑目?老子杀过九条人命,加上你就是十条,你就认命吧!”
一边说着,一边硬生生将自己野蛮地拖了出来,扔在地上。
模糊的眼前,是一片小树林的乱坟岗,空空荡荡,只见刀疤男摘下墨镜,脱去上衣,放在一边,露出两只黝黑粗壮有力的胳膊,吐了两口唾沫在手掌心中,摩拳擦掌,拿起铁锹,挥汗如雨地在附近挖起了坑。
不一会功夫。
阿来被拖进深坑,半蜷缩瘫倒在坑内。
刀疤男气喘吁吁,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九五之尊名烟,抽出一根点燃,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起来。
对着阿来的“尸体”念叨:“穷小子,还翻白眼瞪老子是吗?信不信老子马上打爆你的眼珠子!这事你还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阿来听了他这一番话,又见他面目越发狰狞,更加深入装死的状态,运行着止息的功夫,屏住呼吸,静气凝神,翻着斗鸡白眼一动不动,继续维持着姿势,静观其变。
只见刀疤男慢悠悠抽着烟,感觉自己红肿的脸一阵阵疼痛,不停地抚摸着,若有所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低头走到阿来的身边,蹲下来,用手抹下阿来的眼皮子,说道:“瞑目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早死早托生,将来投一个富贵家,你就用不着和老子一样替人打工卖命,被人当狗欺了。”
“轰隆隆!”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涌动,不断发出沉闷得雷声,像是急于争脱千年的锁链,发出的低吟,天色一下子黑得像墨一样。
刀疤男抬起头来,嘟囔道:“别怨我,杀人不怪刽子手,拿人钱财忠人之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受人之托,被逼无奈。”
说完,猛力抽了几口烟,把剩下的烟头放入脚下踩着,用力碾压熄灭,迅速站起来,拿起铁锹挖土,开始朝着阿来的身体上覆盖土石。
阿来早就意识到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年龄在三十多岁,身强力壮,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无力挣扎。
这时候,对方只要发现自己还没死,就会心狠手辣朝着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挥上一铁锹,自己死得更快。
这里荒无人烟,求救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只能继续运行了空大师教的禅观调息法,进行深止息。
深深的、幽幽的、沉重闭上双眼,周围漆黑一片,泥土、沙粒、石头不断从上面下来,在身边堆积,渐渐地感觉自己的四肢不见了,被掩埋……
突然间,一道闪电腾空破云层而出。
“咔、咔咔……咔!”
一声声响雷伴着闪电从刀疤男的身边掠过,“咔嚓”一声,上坡上被响雷劈断一棵大树杈,连带着石块从上面滚落下来,险些砸到他。
“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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