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的张翠翠旁边,“大嫂,你可得小心点儿了。”
张翠翠看向她:“咋了?”
马大妮将嘴翘的老高:“你是没看见娘对三弟媳那个样,哎哟喂,用了那老多的油,三弟妹一句我错了,娘就不追究了,我看啊,娘可稀罕这个弟媳的紧。”
张翠翠没说话,但洗土豆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我知道我一直不受娘待见,但大嫂你不一样啊,你又能干又懂理,以前有我在旁边衬着,娘看你啥啥都顺眼,但现在娘这么稀罕三弟媳,老三也是爹和娘的心头宝,以后老两口的心还不知道要偏到哪儿去,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大嫂你以后可就不习惯了!”
张翠翠笑了笑:“二弟妹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娘又没苛待过我们,啥偏心不偏心。”但是洗土豆的力道到底是大了一些。
“哎,我这也就是为你操心,那句话叫啥来着,破船还有三斤钉呢,秦家以前的日子那是大家伙都看得见的,要是没留点儿底,这大院子还能留下来?要是真被老三媳妇哄住了 ,那东西可不全都被老三两口子得了去。子远和子浩可就惨了!”马大妮见张翠翠脸上的笑终于僵硬了几分,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叫你一惯装菩萨,把她衬的跟个粪球一样,没少挨秦母的骂,现在遇着一个更厉害的了吧,该!
有鸡肉炖土豆,秦母难得用玉米面蒸了干饭,等到秦奋和秦耀下工回家的时候,秦家院子里已经飘着浓郁的香味了!
子远和子浩俩孩子蹲在厨房门口,口水滴答直流。
秦母虽然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但对两个孙子,那是实打实的疼爱,见他们蹲在门口,也不赶,还捡了两小块鸡肉喂进他们嘴里。
见这样,马大妮连忙将子茹也赶到了门口。
秦母挑了一块没骨头,炖的软糯的鸡肉吹了,递给子茹“好好拿着,慢慢吃,别呛着。”
子茹点点头,拿着肉正想吹,马大妮就从旁边出来了:“子茹,来,娘给你凉凉。”她将鸡肉放到嘴边吹了吹,实在没忍住,一口将鸡肉咬掉了大半。
“作死的馋货,你是饿死鬼投胎吧,你连你闺女手里的吃食都抢,说你是猪投胎的都埋汰猪...”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拿柴的秦母看见,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叉着腰就大骂。
马大妮也没想到这么倒霉,竟然被秦母看见了,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
“爹,您老可长点心吧,大伯和二伯就是看着您好骗,这才搞出这些花样,您说说,他们都从咱家拿走多少钱了?说是要还,还了吗?一个子儿都没看见。我们自个儿系紧裤腰带饿肚子,一天两顿都能照出人影来,您倒好,善心一发,拿着全家的心血霍霍...哎哟!”秦耀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气急的秦父猛的敲了一下。
“老子让你胡咧咧,你还管上我来了!”秦父站起来追着秦耀打,秦耀抱头鼠窜,父子俩在屋子里来回窜。
“哈哈哈,爷爷使劲儿!”秦子远将这一幕当成了秦父和秦耀在闹着玩儿,拍着小巴掌哈哈笑。秦子浩一见哥哥笑了,也跟着咧嘴笑。就连马大妮怀里的子茹也在叫:“打,打....”
秦耀边跑边气骂:“三个小王八蛋,还没有良心啦!”
“哈哈哈...”三个小的笑得越发欢畅。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可见这一幕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就这么追逐了好一会儿后,秦父累了才停下来。
秦母板着脸让秦芳去拿块帕子来给秦父擦汗,等秦父缓过气后才说:“好好说话不行吗,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拿烟袋揍!”
秦父瞪一眼嬉皮笑脸的秦耀:“你听听他都是说的啥话。”
“啥话?实话!”秦母说的铿锵有力:“老二难道瞎说了,我们家不是以前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东西让你去接济这个接济那个,你也看见了,就是知道你不会不管他们两家,现在都骗到你头上了,老头子,难道你还看不清他们是啥人?”
“就是,爹,大伯和二伯成家,造屋子,买地哪一样不是爷爷帮着张罗的,可爷爷卷入官司的后,大伯和二伯却逃的比谁都远。他们这么不知好歹,您干啥还要这么巴心巴肝的啊。”秦耀抹了一把脸上因为刚刚激烈运动流出的汗,不满道。
秦父又瞪一眼秦耀,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终归是秦家人,是你们爷爷养大的,你爷爷临走的时候要我照料着他们,这咋能不管!”
“照料啥照料?都是老大的人了,现在孙子孙女都有了,你还照料个啥,你帮人家当秦家人,人家把你当好骗的棒槌!”秦母想起这些年因为老头子一意孤行,被占的那些便宜就一肚子的气。
“行了,以后他再骗我,我就不管了。”秦父吧嗒吧嗒砸口烟,有些恼怒的说道,毕竟被骗了,放谁身上都不能高兴的起来。
秦父这么说,秦家人却一个也没露出高兴的神色,无他,这样的话他们已经听过太多回了。但有什么办法呢,秦父是秦母的丈夫,秦伀他们的爹,在这个家里,秦父一般不管事,但只要管事,谁都拗不过他。
“行了,都去睡吧,坐在这里费油。”说罢,秦母一脑门的官司,一说完就将桌上的灯吹了。
今晚又没有月光,屋子顿时黑漆漆的,秦家人都站起来摸索着往各自屋子里去。
“哎哟,谁踩我脚了?”马大妮嗷的一嗓子叫出声。
“我说咋这么软了,他娘,你是不是最近吃胖了?”紧接着秦耀的嘀咕声响起。
“噗...”李绮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刚笑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牵住了,下意识的反手就要扎针,“绮罗,跟我来。”牵住她的人是秦伀。
听见秦伀的声音,李绮罗在黑暗中笑笑,末世那几年煎熬出来的警惕心,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就去掉。
跟着秦伀进了屋子,又在他牵引下到了床边。
“你才到家里,不熟悉,看不见的话我怕你碰着东西。”等李绮罗坐在床上后,秦伀才松开了手,并在黑暗中解释了一下牵她手的原因。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李绮罗点点头,点过后才想到根本就看不见,便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姐姐嘛!我不会多想的。”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