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天,项暖便买了一束灿烂的明黄色非洲菊,去医院看她。
到病房门口正要敲门,房门却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淡淡柑橘的香味扑来,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让她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一双眼睛,眸光清冽,令周围一切都失了颜色。男人瞧见她,目光丝毫不见收敛,直白地像是要在她身上看穿一个洞,眼神微动,像有星辰在闪烁。
项暖偏过眼,小声说道:“谢谢你。”
她声音很小,又轻又柔,像蚊子叫。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弯腰,探到她耳边,说了一句只有她能听见的话。她整个人怔了一下,迟迟迈不开脚,脸上渐渐染上一抹红晕,落日晚霞一般灿烂精彩。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成一个愉悦的弧度,迈起长腿走了出去。
追光看见项暖,朝她挥了挥手
她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笑容却极具感染力,项暖笑了笑,将花束插在床头花瓶上。
看完追光,项暖从医院出来,在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车。
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开了过来,男人打开车窗,隔着人流,隔着车速,打量着站台上的女人。
她身上那件黑色鱼尾裙正是那晚他见过的,他亲手从她身上脱下来的那件。
身体曲线玲珑有致,黑色蕾丝领口将女人颈下皮肤勾勒地若隐若现,樱桃唇上像是覆了层水泽,晶莹可人,眼波微微一动,似有万种风情。
他喉结微微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加速,绝尘而去。
下了公交车回到家,项暖开始煮咖啡,她喜欢闻咖啡的香味,但从来不喝。
一喝就失眠,一失眠就胡思乱想。
脑子里幻想出来的一出出大戏,全是从她和温韩的久别重逢开始演起。
只是没想到,隔了三年,第一次见面就滚到了床上。第二次见面被他撩到脸红心跳。
闻着咖啡机里飘出来的香味,项暖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迹已经变得淡了一点。月匈口这一块尤其密集,他喜欢亲她这里,跟三年前一样,每回都口及地她又疼又痒,像一只喂不饱的野狼。
她不敢揣测他当时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跟她上床的。是否他对她已经没有爱也没有恨了,纯碎只是男女之间身体的吸引,欲望罢了。
不然,三年了,为什么一直不联系她。
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了一下,有消息进来。
【命里犯贱:在哪鬼混?】
项暖笑了笑,躺在懒人沙发上。她喜欢跟贱贱聊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不像跟温韩在一起那会,总会在意旁人对自己的目光和看法。
她害怕别人揣测,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可明明她也是个美人来着。
【五行缺爱:贱贱,我发现你真是我的锦鲤,上次跟你吐槽,我不是被坑了吗,差点连房贷都没还上。无良经理突然良心发现,归还了稿酬,还要给我介绍大单子。后来我们几个被欺负的小可怜插画师联合起来发了条博,本来就是发泄一下,没指望会怎样,你猜怎么样,结果天降大神,直接引起行业大地震!】
温韩坐在沙发上,一手抚摸着狗儿子的头,一手打字。他心情很好,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明知故问地回复。
【命里犯贱:什么大单子,哪个大神?】
【五行缺爱:温韩,和他的新书插图。】
【命里犯贱:就你那个超帅的一夜情对象?】
【五行缺爱:上回跟你说的时候,我好像没用超帅这个词。】
【命里犯贱: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会接吗?】
项暖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在鼻尖闻了闻。怕自己水平够不上是一方面。经历过三年分离和一夜情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要给他什么样的反应才合理,更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五行缺爱:我有点怕毁了他的书。】
【命里犯贱:怂逼!】
他又气又想笑,这女人,那晚的浪劲上哪去了。
【五行缺爱:就你牛逼,你牛逼你咋不上天。要说你还不如我,老娘好歹也是玩过一夜情的女人,社会人,懂不。你,不行的,狗头点烟.jpg。】与基友互怼,其乐无穷。
温韩看见不行两个字,眉心不自然地跳了跳。
【命里犯贱:幼稚。】
聊天结束,项暖点了外卖当晚饭,然后去洗咖啡杯子。透过厨房窗户上的玻璃,往外能看见小区街道。
夕阳的余晖洒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晚霞在天边灿烂成一片。
她满脑子都是在医院病房门口,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淡淡柑橘的香气仿佛还残留在鼻尖,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低哑性感,他说:“那晚,我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