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又能怎么地, 人老头现在是打定主意要鱼死网破了。”王天一一针见血地说道。
王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婆婆是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连上吊寻死的招数都用出来了,可我公公完全就是避而不见,现在不用说我婆婆了,就连我和你姐夫,都不知道老头的现在住在哪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玩消失啊!
“不说那女的开了个饭店吗?”李秀冉坐在旁边, 突然轻声插嘴道。
“我婆婆到店里给人砸了个稀巴烂, 现在已经关业大吉了, 人去楼空了。”
王芳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倒不是说她真的有多为她婆婆打抱不平,实在是她发现自从老两口闹出这事后,丑男姐夫的心就开始偏向他妈那边了,现在更是一天三遍的往那边跑, 一副生怕她妈真想不开的样子。
“那老太太惜命着呢, 谁死她都不带死的!”王芳哼了一声,说出的话倒是挺斩钉截铁的。
别人家的事情闹的再欢, 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顶多在茶余饭后的拿出来做个谈资罢了, 听过就算了。
王天一家的日子, 还是一样的过。
遂安第一纺织厂内, 与以往一样到了午休的时间, 各位职工们都来到了食堂吃饭。
李秀冉正准备把自己的饭盒打开, 肩膀上就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师傅朱梅。因为李秀冉已经是正式职工了,被调到了其他组,朱梅也不再带她了,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一日既往的好,像这种午休时间经常坐在一起吃饭。
“呦!今儿又是你们家老王主厨啊?”看了眼李秀冉带的饭菜,朱梅笑嘻嘻地说道。
与一般就带了一个饭盒的人不同,某人生怕自个的媳妇在单位吃不好,硬是弄了弄了两个出来一个装饭,一个装菜,今儿的饭是白米饭,饭上还散了把黑芝麻,米粒晶晶莹莹颗粒饱满的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装菜的饭盒里则放了两荤两素,麻辣鳕鱼、溜肉段、素炒豆皮,以及一个拌豆芽饭盒里都是有隔层的,一样一样的既不会混在一起串味,看着也是红红绿绿格外的好看与朱梅的一盒土豆丝,两个烧饼的午饭相比,李秀冉带的午饭堪称豪华了。
听着师傅的打趣,李秀冉笑了笑,有点腼腆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李秀冉依然在车间工作,不曾想,有人走过来告诉她,收发室电话,说有人着急找她。李秀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以为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
可等她进了收发室,看见那个缩在墙角,穿的破烂不堪的老妇人时,她却脚步一停,脸上却露出震惊和迟疑的神色。
那老妇人满头白发,脸色灰黄,浑身衣衫偻烂,艰难的生活似乎让她的皮里肉外都透着一股绝望与腐朽。李秀冉的视线久久地定在这老妇身上,好半晌后,才带着一丝不确定地声音询问道:“二,二姐?”
那老妇人听见二姐两个字,昏黄的眼睛里立刻流淌下无数泪水来,她颤抖的走上前来,似是想给李秀冉一个拥抱,可又怕浑身脏臭的自己污了妹妹身上干净的衣裳。
“哎!三妮,是俺呢!”
李秀冉是七岁那年被送走的,而在七岁以前,都是她这个二姐一手把她带起来的,小时后,她没有吃的,饿的几乎快要死掉,是二姐一次次的把她微薄的口粮省出来,偷偷地喂给她吃。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李二妮,李秀冉恐怕根本活不到被送走的那一天。
收发室还有外人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李秀冉拉着这老妇人走了出去,来到了偏静的一角。
李秀冉对着她有些激动地说道:“二姐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那老妇人抹着眼角的泪花,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
李秀冉到底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李二妮这么多年都没来找过她,这次过来是遇见什么难事了。于是李秀冉立刻说道:“二姐,你先别着急哭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李二妮二十六岁那年才被父母嫁了出去,嫁的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那男人不犯病的时候还好一犯病的时候那就不是人了,甭管是爹妈还是媳妇,那是见谁打谁,有好几次李二妮都差点没被他活活打死。后来,有一年,这男的又发疯了,自个跑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掉进河里淹死了。李二妮跟这个男人一共生过三个孩子,头两个是男孩,但都没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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