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太太行动不便,一家人就在西屋吃的饭。
王天一端着饭桌进来的时候,李秀冉刚给老太太擦洗完身子和换了条裤子,不得不说,还是女人干活细致,这老太太炕拉炕尿的,屋里还能为什么臭味,足可见伺候的人是相当精心的。
“秀儿,别忙乎了。我喂咱妈,你累了一天,和铎铎吃饭吧!”
李秀冉看着桌上很是像模像样的饭菜,很是吃了一惊,王天一不顾她的推辞,直接把人推到了桌边。那头的王铎小朋友也相当有眼色的坐在了她妈边上。
李秀冉看了看自己儿子,眼睛里的惊奇和愕然依然没有退下去。
一顿晚饭,吃的大家都非常满意。
饭后,王铎留在他奶奶这边,李秀冉和王天一回了北屋。
“秀儿……你来,我问你点事儿!”王天一示意李秀冉做到床上来。
刘秀冉看了她一眼,搬了把椅子过来。
王天一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和蔼”一些,柔声问道:“也没别的事,就想和你说说话。”
李秀冉轻声嗯了一下,一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的样子。
“秀儿啊。”王天一肉麻兮兮地叫了一声,舔着脸道:“不瞒你说,我这脑袋挨了一下后吧,就混混沌沌的,以前有好些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你给我讲讲呗!”
李秀冉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医院的大夫也说了,王天一后脑勺挨的那下很重,没当场死过去就算是邀天之幸了,忘记点东西那根本不算啥。看李秀冉一副“不惊不慌”的样子,王天一假意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先说说咱家的情况,都有什么近亲之类的?”
李秀冉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咱家原籍是在离这里四十里多远的水坝村,奶奶走的早,家里现在还剩下一个爷爷,跟着大伯家一起生活,大伯叫王德丰、大娘叫陈翠巧,有一个儿子叫王天恩,已经娶了媳妇,孩子都上小学了。咱爹排老二,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咱们三伯,三伯早年当过兵,后来转业到了地方,不过是外省,一年到头的也回不来几次,三伯家的是个闺女。最后就是咱们家,你是爹娘的二子,头上还有一个姐姐……”李秀冉说道这里时,声音
微微停顿了一下,谨慎地问道:“咱姐你应该没忘吧?”
其实,完!全!忘!记!了!
不过王天一知道,这个姐姐可不同与其他的亲戚,这可是顶“实在”“顶顶亲”的亲戚,最要紧的是,他这个姐姐是个顾娘家的,最最要紧的是,她嫁的人家十分不错,老公公是市财政局的一个处级干部,王天一全家能够从水坝村搬都遂安市,靠的其实全都是他姐姐的功劳。
“我是没忘了她,不过人家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还有我这个弟弟,我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说过来看看我。”你说不看我也就算了,自己亲妈都中风了,你总得来一趟吧。
“家里的事,没通知姐。”李秀冉看王天一还是【忘】了,不由提醒似地说道:“姐盼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怀了个孩子,这眼瞅着就要生了,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吓着她。”
原来是,怀孕了啊!
王天一心想,自己儿子都五岁了,他大姐才要生第一个,这孩子来的是挺不容易的。
“那等姐生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这当舅舅的,砸也得过去瞅瞅不是。”
李秀冉闻言,轻轻嗯了一声,觉得王天一说的这句话,还算是有个正经模样。
一圈亲朋好友啥的了解完了,李天一又问起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我这脑袋,是被谁给敲的?人现在找着了没?”这可是一条人命啊,王天一怎么地也得替原主要个说法不是。
李秀然闻言看了王天一一眼,十分镇定地说道:“你那天喝的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路过一条小巷时,被人从后面闷了一板砖,等有人发现并报警的时候,凶手早就跑掉了,警察说,你口袋里有被翻过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为了劫财。”
他穷的都快成为一条咸鱼了,能有什么财啊?
王天一在心里面哼哼两句,在他看来相比于劫财,这小子更像是被人恶意报复了,这种套麻袋,下黑手的套路,对于青少年时期就在街上游荡过的他来说,可不要太熟悉。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要把那孙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