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子惊愕了一下,才说道,“天啊,我竟坐了你的马车,真是,真是……”
汉子有些激动。
好一会才说道,“你那边砍树要人吗?”
“除了田家村的,都要!”田园沉沉出声。
有些怨恨,他是记在了心里。
汉子一听乐了,“那什么时候开始砍树?”
“二十二三后吧!”
“我到时候带着我家兄弟一起来,行吗?”
“行的!”
汉子开心万分,一口一个田老爷,田园笑着,也不反驳。
在铜陵县门口,将他放下,带着顾欢喜娘三、采菊去吃早饭。
“来五碗馄饨、四笼小笼包,五根油条!”田园说着,扶着顾欢喜坐下。
采菊抱冬瑜,不不帮忙拿筷子。
“我就是一点头晕而已,看你们紧张的!”顾欢喜失笑。
田园笑着不言语,等东西上来,把馄饨推到顾欢喜面前,“慢慢吃,烫!”
几个孩子抿嘴笑着。
冬瑜也得了一个小碗,一个调羹,里面两个馄饨,被田园接到手,抱在怀里,拿了调羹舀了小口小口吃。
等到小笼包凉了,田园拿了一个喂她。
冬瑜小口小口咬,细嚼慢咽。
一家子不是一家人,却比一家人更像,更亲昵,坐在早点摊前,妇人美丽,三个孩子一个长得一般,另外两个却精致漂亮,招来不少人侧目。
何天赐如今已是举人,他在广元府那边书院读书,这几日回家有些事情,因为他十八,要说亲事了。
十八岁的他年纪不大,却因为小时经历了太多,心思早已经沉重万分。
第一眼看见顾欢喜的时候,何天赐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铜陵县属于广元府,顾家的事情,他早已经听说,心里为这个表妹可惜的同时,很是难受。
他娘害的姨母掉了一个孩子,何家欠了顾家一条命,他一直想着,自己努力走的更高,把这份债还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顾欢喜会在铜陵县。
她怎么会在铜陵县?
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是谁?是她的丈夫吗?
可是,可是……
顾家那边说,她失踪,下落不明,顾家可知道她在铜陵县?
何天赐脑子很乱,又不敢轻易上前去打搅和相认。
他们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从外祖父去世之后,他们就没见过,能认出来那是因为顾欢喜有几分肖似姨母罗氏,而且顾欢喜小时候的样子,他也记得。
田园感觉到有人打量他们,回头去看了一眼。
何天赐连忙垂下眸子,佯装吃东西,不敢再看。
田园等顾欢喜几人吃好,付了钱,等她们上了马车,驾驶马车去医馆。
临走前看了何天赐一眼。
一路上,他也兜兜转转好几次,以防何天赐跟上来。
何天赐确实跟上来了,只是跟了一会,就跟丢了。
两条腿的人,又怎么比得上四条腿的马,更何况还是两匹马。
何天赐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
把疑惑压在心里,回到了家。
罗秀玉这些年的生活,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因为她有个好儿子,读书好,如今是举人,等到下次去京城一朝高中,不说状元,就是解元、探花那也十分了不得。
再不济,就是前五十也好。
他们何家,还没出过几个举人呢。
所以何穆棱就算不喜她,就算又纳了几个姨娘,几个姨娘生了孩子,谁也越不过她去。
府里的庶子、庶女她不管,何穆棱每个月给家用,她自己有两个铺子,日子过的还算滋润,所以三十多近四十岁,也不显老态,反而有股说不出的韵味来。
何穆棱在外面这些年,什么女子都尝过了,回过头来,倒是想起家中的罗秀玉。
罗秀玉年轻的时候漂亮,如今年纪大了,容貌上面没什么变化,倒是整个人气息变化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盛气凌人。
“夫人!”
罗秀玉闻声,放下手里的剪刀,看着何穆棱,“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对了天赐呢?”何穆棱问。
“出去吃早饭了,老爷坐吧,我让丫鬟给你泡茶!”
“是你自己准备的花茶吗?”何穆棱问。
“嗯!”
罗秀玉点点头。
示意丫鬟去泡茶。
继续修建着手里的菊花。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这些年,吃过亏,受过苦,悄悄落过泪,脾性改了,仔细去想曾经,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丫鬟泡了茶水上来,何穆棱端了小口小口浅抿。
“天赐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何穆棱问。
“牛家那边已经露出口风,有意结这门亲事,最终还要看天赐的意思,老爷呢?有什么想法?”
“……”
何穆棱沉思。
早些年,在铜陵县,他被顾老实挤兑的根本没办法做生意,只能变卖家产,来到铜陵县。
有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生意上是如此,妻子亦然。
以前那个愚蠢的妇人,似乎渐渐的远去,变得知理懂情。
“到时候再说吧,牛家太富裕了些!”
罗秀兰颔首。
两夫妻就这么坐着,何天赐回来的时候,有些错愕。
行礼请安,“爹、娘!”
何穆棱看着这个长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罗秀玉放下剪刀,招呼何天赐上前,温柔问道,“这次回来,你可明白我和你爹的心思?”
“明白的!”
“那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牛家小姐,牛小姐你也见过,行事落落大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我觉得倒是极好的,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何天赐想到牛家小姐,长得很是明艳,倒是他喜欢的样子,“娘做主就好!”
罗秀玉笑,“那好,咱们便决定了牛家小姐,虽然他们牛家比咱们富裕很多,但你却是举人老爷,以后只会更上几层楼,等你们成亲后,便让你爹打点打点,你去光明书院读书,若是得了先生的青睐,像顾家顾城那样子……”
罗秀玉说着一顿,一时间说不下去。
说到顾家,便想到了自己的四姐。
有些人,等到失去了,才明白,世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想她那般对自己好,再也不会有了。
何天赐顿时明白自己娘的心思,“娘,我不和任何人比,我在广元府那边读书挺好的,再说若是去了帝都,各项开销都要多起来,给家里也添加负担,后面还有弟弟妹妹要读书,处处都要话银子!”
罗秀兰闻言心疼的紧。
那些庶出与她何干。
看向何穆棱,何穆棱想了想才说道,“要不在广元府那边,给你置办个宅院吧,到时候成亲了,住在自己家里!”
“多谢爹!”何天赐行礼,“爹、娘,我先回去读书了!”
“去吧!”
何天赐回到自己院子,拿了一本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今日见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顾家表妹?
如果是,他要不要做点什么?
可如果不是,认错人了呢?
“呼……”
何天赐呼出一口气,是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
医馆。
大夫给顾欢喜把脉,顾欢喜十分镇定,田园、不不、冬瑜却紧张的很。
就是采菊,也紧紧捏住了衣袖。
“大夫,麻烦您告诉我实话,我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眩晕,还一下子虚弱下来?”顾欢喜小声问道。
她今日就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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