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袁荣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道:“你愿意说是谁所做就是谁,出了这个门,你对外吹嘘是你所做,我也绝不会拆台。”
袁荣心想你这话有个屁用,这里有人听到出自你口,否则还真要拿这首词出去招摇撞骗。
“世子出口妙语,佩服佩服。”卖花老汉虽然文才不高,但是看袁荣和小瑶的反应,便知道这是一首佳作,向袁荣笑道:“公子以为今日花魁之选,该谁获胜?”
这卖花老汉其实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邀请杨宁进店品花,实际上就是为自己打个广告。
杨宁当街救人,与蜀王世子针锋相对,围观者甚众,而且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在京城传开,杨宁的声望必然会大涨。
到时候只要对外宣扬,锦衣侯世子曾经在这花店之内品花论卉,对自己花铺的生意自然是大有益处,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由自己来评定谁是最终的胜利者,毕竟锦衣侯世子身份尊贵,而袁荣看起来也是出身豪门,自己若判定胜者,只怕会得罪人。
袁荣笑道:“就看在这首词的份上,胜者自然是这小子。”看向小瑶,问道:“姑娘以为如何?”
小瑶本就只是为品花,并无胜负之心,更何况杨宁这首词语出惊人,短短几句话,却是将莲花外形品质甚至是寓意展现的淋漓尽致,心下生出钦佩,嫣然笑道:“世子的莲花,自然是花中之魁。”
杨宁哈哈笑道:“我只是胡言乱语,你们不要当真。”
“世子如果真的是随口而言,那就更了不得。”小瑶嫣然笑道:“随口而言,就能有此佳句,若是稍加用心,岂不更是妙句天成?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样的佳句并不是时时能够得闻。”
杨宁摸摸脑门子,道:“其实话虽这样说,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却并不多见。”
袁荣在旁道:“宁兄所言极是,我瞧秦淮河上下,无论是画舫还是乐坊,身在污泥之中的多如牛毛,却极少有人能够不受风尘之染,反倒是一个个庸俗不堪,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加难。”
“正因为艰难,所以才会宝贵。”杨宁道:“十里欢场,莺莺燕燕,哪有几个干净的人物。”说到这里,忽觉得不该在小瑶一个姑娘家面前议论这些,正要改变话题,却发现小瑶脸色有些苍白,竟是转身便走。
“小瑶姑娘,你.....!”几人相谈甚欢,杨宁万没有想到小瑶说走就走,小瑶步子轻快,几人一愣神间,她已经走到门前。
杨宁心下一沉,知道定然是出了纰漏,一时间也不明白是哪句话惹恼了小瑶,快步追过去,“小瑶姑娘,是不是我们说错话了?”
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小瑶一只玉臂。
小瑶用力挣脱,冷笑道:“世子怎会说错话?是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胡言乱语。”抬脚便走。
杨宁听她声音完全不似方才那般融洽,充满了冷淡,见她脚步匆匆,已经混入街上人群之中,呆站在门前,忽地瞥见边上那盆金盏银台,急忙叫道:“小瑶姑娘,你要的花......!”再抬头看时,小瑶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袁荣凑上前来,奇道:“怎么回事?说得好好的,这姑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杨宁皱眉道:“好像是咱们说错了什么.....,到底哪句说错了?”
“也没说错什么啊?”袁荣也是一脸茫然,“咱们不就是说秦淮河上下的画舫乐坊没有几个干净......,咦,总不会是这句话惹恼了她吧?”
杨宁心下一沉,立刻猜到一种可能,失声道:“难道小瑶她是......?”
“这倒不会。”袁荣立刻摇头道:“也亏你是锦衣侯世子,到现在还不懂女人。这小瑶姑娘眉锁腰直,颈细背挺,一看就还是个黄花处子,你再瞧她的气质言行,绝不可能是出自风月之所。”
袁荣这样一说,杨宁倒感觉一阵轻松,奇道:“若果不是这样,那.....那她为何会对那几句话发恼?”皱眉道:“是不是咱们两个没有顾忌,在这种场合说起风月欢场,所以让小瑶姑娘不快?”抬手指着袁荣,没好气道:“你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品花就品花,好端端扯到那些做什么?”
“你可不能全赖我。”袁荣委屈道:“你不也接着话茬说下去了吗?怎地将过错都推给我?”
卖花老汉凑上前来,小心翼翼道:“世子......!”伸过手来,却是那二两银子,“小瑶姑娘走了,这盆金盏银台你就不用再买。”
“这盆花我买了,不过就放在你这里。”杨宁心下还在疑惑小瑶怎么说走就走,“你细细照料,如果小瑶姑娘再过来,你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将这盆花送给她。”想到什么,问道:“是了,你可认识小瑶姑娘?”
卖花老汉摇头道:“这里每日里人来人往,就算小瑶姑娘以前来过,我.....我也记不得了。不过世子放心,我以后一定小心留意,这盆花我也会细心照料。”
杨宁望着小瑶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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