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道好,摊上了那白甲的唐……七……”
唐七便是谢琰,大家都知道。
刘裕目光一闪,“哼。当初想方设法去找他,竟不知道他居然躲在沐倾城那里。”那沐倾城隐瞒地实在不错,他派出的人马几番寻找,居然就被他们错过。
一朝错过,如今倒好,兵刃相见,害得锦公主黯然退兵。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目中空乏,“我与谢琰终归是要一战,索性快刀斩乱麻,早日解决。”他翻身而起,瞧着清粼粼的河水,“七日后,我便约他决一死战,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锦公主是他的妻子,他自然应该以一万分的决心去争取。这争取的首要便是跟谢琰殊死戮战。死了的那一个,当然便再也休要再与锦公主牵扯。
不再牵扯……
他冷笑一声,想起那出生月余的小公子,最后没了性命,却也是沐倾城等人的手笔。
念及孩子娇嫩可爱的面容,心中忽然钝痛一下。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片刻睁开来,目光中又是一片清明。
“大哥……”
远处,又有人匆匆奔来。他转头看去,正是赵林的身影。
今日的征战,赵林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此时在黑暗中看到他,当是惊喜十分。
“大哥,你怎么竟在此处。公主四处寻你,以为你去找那唐七不死不休,领着朱槿等人追过去了。”赵林奔近,面色上还有些焦急。
刘裕剑眉蹙起,“你说她去找唐七了?”
赵林道:“是的。”
刘裕再也坐不住,提剑站起身,飞快离去了。
营地外,锦公主正傲然立于胭脂马上,朱槿在她身侧。二人纵马飞快,欲冲出营地高高竖起的拒马桩。若不是刘裕刚巧来到,只恐正要错过。
夜色下的锦公主,娇媚的面容掩藏在战甲之下,温柔中透出英气的美,竟是美艳不可方物。刘裕日日见她,都是这般模样,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她格外的美。
他飞奔上前,双足点地一跃,已然跃上了她的胭脂马。
她一惊,转头瞧着他剑眉星目的模样,惊讶道:“阿裕……你跑到哪里哪去了,我到处找你。”
她四处寻他,却并没寻到他的人。反而是他的两个心腹大将,一前一后追到他的踪迹。他微微一笑,“不过是在河边洗了洗身体,所以回来晚了。”
她像是这才注意到他的伤痕,蹙眉道:“你浑身是伤,怎么没去包扎?”手中的马缰终是勒住,不再前行。那胭脂马长嘶一声,停顿下来,就在营地外原地转圈。
朱槿勒马回头,“驸马,你总算回来了,公主以为你去寻唐……那人的麻烦,正要跟我去救你呢。”
好一个救字。
刘裕面色一变,双手环住锦公主的腰身,将那马缰夺在手中,双足一夹马腹,“驾……”竟是纵马飞快,眨眼就出了营地。
显然,他并没有带上朱槿的意思。
朱槿也就没有不知趣的跟上去。她摸摸鼻翼,打马回营,揭过不提。
这一头,胭脂马被刘裕控制,两个人渐渐就离了营地。锦公主坐在他身前,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路旁景色越来越快地退走,竟是顺着山道往山外去。
再往外走,便是山阴谢家。
便是山阴街头小巷,便是百姓居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