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渗了药的罐子……这种东西没想到竟然还有。”
昭嫆心中一震,“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这东西……从前有过?!”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年岁大了,管不了太多事。皇帝当初又忙着前朝,无暇管束内宫。不干不净的手段,便层出不穷。这药罐子,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了。”
昭嫆心底凉,有人用过这种药罐……也就表示并非无迹可查,只要晓得曾经谁用过,依此脉络,顺藤摸瓜,兴许就能……
她张了张嘴,突然想问太皇太后,但又识趣地闭嘴了。太皇太后既然未曾言明,就表示她不想多言。
“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查出结果来。”昭嫆镇定地道。
太皇太后徐徐颔,“现在的宫里不是从前了,有些招数从前能蒙混过关,但现在……”太皇太后冷笑了笑,却没有说下去。
离了慈宁宫,昭嫆又顺道去寿安宫坐了一会儿,这才打道回宫。
一路上乘坐着肩舆,昭嫆脑中却在不断思索,到底害她的人是谁呢?
可惜她不晓得当年旧事,自然无从揣度。
而宫中的早年旧人又着实不少,若要一一排查,着实费劲。
肩舆徐徐前行,忽见前方钦安殿旁的琼花林中,站着个衣着鲜亮的女子。昭嫆定睛一看,原来是赫舍里庶妃。
这半月来,康熙很忙,因此召幸嫔妃的次数也减少了。赫舍里庶妃才蒙宠幸,便又失宠之事,难怪如此形单影只。
昭嫆略一忖,便上前去了。
赫舍里庶妃朝她行了半礼,她端详着昭嫆的容颜,不由展颜道:“看样子娘娘已经大好了。”
昭嫆扶着白檀的手背走下肩舆,道:“本宫已经没有大碍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凋零大半的琼花,问道:“赫舍里妹妹喜欢琼花吗?”
赫舍里氏笑了笑:“这么干净的东西,真希望年年都能看到。”
昭嫆一怔,年年都能看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
赫舍里氏脸上忽的满是悲色,“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昭嫆心底咯噔一下,似乎一瞬间明悟了什么。
赫舍里氏朝她再度屈膝一礼,“告辞了。”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唯留下昭嫆一人,站在琼花林中,满面铁青。
太皇太后说,那药罐子,是当年旧手段!而赫舍里庶妃的嫡姐,正是仁孝皇后!而这位元后,正是颇有算计的,一生没少算计康熙的子嗣!!
因此,若那手段,是赫舍里皇后延续下来的,赫舍里庶妃会这种手段,便也不稀奇了!!
昭嫆咬了咬银牙,她是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赫舍里庶妃!!她方才的话,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看着赫舍里氏渐渐远去的娇粉色背影,她几乎遏制不住想要追上去质问!
但昭嫆还是生生忍住了!赫舍里庶妃守在此地候她,尚且不知其目的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在摸不准对方意图之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