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漆黑深沉的眸子里此时也好像弥漫上一层莫名的水雾。
闻御倾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心底一直被深深埋藏的一根弦被拨动,不觉潸然泪下。
三年前,晋蓝也是如此决绝狠心地拒绝了他,他当时比这位女子还要痛苦,只觉得生无可恋,只有死亡才可以解脱。
周围人的表情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反倒像来参加丧礼的,此时一颗颗心都非常的沉重。
女子走后,从大家的议论中,闻御倾才知道刚刚那个男子是今天的主角:新郎。
他忽然同情起刚刚那位女子,眼角湿湿的,用手摸了摸脸颊,同样也是湿的。
心想还是去厕所洗一把脸吧!毕竟今天是喜宴,虽然他痛恨新郎的始乱终弃,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也管不着。
上了个次所,洗了把脸和手,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不知是幻听,还是怎么的,竟然隐隐地听见有男人哭泣的抽搐声。
好奇心作怪,他竟然轻轻地走近,偷偷摸摸地靠近,站在那里,就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我说你明明心里舍不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害她呢?也折磨着你自己,你这是何苦呢?”
“你知道什么?我何尝想要去伤害她,只是我也被逼无奈而已。”
“呵呵!谁会逼你啊?”
“姗姗喜欢我,她要得到的东西,没人可以阻拦,一旦我不同意,她肯定会受到伤害,我这也是为了保护她,你知道什么?”
闻御倾听到这里,一切都已了然,举步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又一次想到了晋蓝,不知她当初是否也是有苦衷而抛弃自己的?
不知她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了?
不对,国外。
闻御倾的脚步猛然定住,来不及和贺兰潼打招呼,直接奔往机场了。
今天是晋蓝回国的日子,今天早上还想着的,现在怎么就忘记了呢?和猪脑子一样。
闻御倾边飞快地开着车,心里边懊恼至极,胸口闷闷的,但懊恼闷闷中带点喜悦。
晋蓝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才到达国内,下了飞机,头晕晕的,心里有点呕吐的感觉。
四周望了望,都没望到木棉的影子,就顺势走到最近的休息室中坐了下来,买了一瓶水,清洗了一下胃。
眼睛无目的地四处望望,一些家长正一脸渴望期盼地等待着家人,脸上写满兴奋。
晋蓝看到这一幕,嘴角的弧度上扬,眼前有些模糊,心里涌起一种渴望。
不知何时?她的父母也能这样在这里翘首以盼地等她回来。
目光变得有些涣散,有些呆愣住了,不知是眼花,还是四年前的结果,竟然看到了闻御倾。
他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晋蓝立即收回目光,躲了起来,生怕他看到。
眼睛望向另一个地方,正好看到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挣脱开母亲的手掌去追一个气球,他再往前面跑就极有可能被正在行走的手推车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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