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自称下官,也知道里面不想说破,便顺势说道:“本官虽然有过失足之时,但那孩子却不知……是不是……”
“我想李大人该是有法子分一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李秘顿时恍然,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让自己做个亲子鉴定!
早在武昌之时,李秘就常常为这个事而苦恼,不过楚王朱华奎的父母已经不在,想要做这样的坚定除了DNA技术,别无他法。
但眼下情况却是不同,李秘虽然不能做DNA,简单的血型交叉对比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这个交叉对比却需要解决几个问题,一是要有ABO血型鉴定技术和设备,二则是需要那孩子、总督夫妇以及陈和光的血液样本。
第二条倒也容易,可第一条就有些为难了。
李秘对这个也并不陌生,技术上有足够了解,让自己来摸索一番,或许也能捣鼓出来,但相关设备却不太容易。
若是在武昌那种地方,李秘或许做不到,若是往前再穿越个几百年,或许李秘也做不到,但大明朝中后期,西学也已经流传进来,李秘又有项穆乃至于石崇圣这样的小伙伴,想想该是不难的。
李秘在这边迟疑,陈和光却有些着急,朝李秘道:“还请密使大人拉扯一把,这恩情永不敢忘!”
他这么一着急,又把李秘的指挥身份给抬了出来,李秘更是大皱眉头,朝他说道:“陈大人,你急了。”
陈和光听得李秘如此提醒,也知道指挥使身份是李秘大忌,当下也不敢再提。
李秘见得陈和光平缓了下来,才朝他问道:“陈大人对此事有什么打算?”
陈和光听得李秘这么问,也就放心了些,朝李秘道:“莫总督家的这个新生子有些先天不足,这几日总是咳嗽,郎中也不敢用药,我与总督说了,说理刑馆知事李秘,精通岐黄之术,看看或许好些,总督听了也欢喜,所以……”
李秘闻言也恍然,原来这陈和光并非临时起意,竟是早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今日故作疲惫,将自己留下来,只怕也是早有设想了。
“我可不懂甚么医术,到时候看不好他儿子,难免要露陷,陈大人是莽撞些了。”
陈和光也是尴尬一笑:“大人太过谦虚了,本官可是听说了,在武昌之事,大人与那个索长生的年轻人可是起死回生,这小儿科又岂会看不好……”
陈和光这么一说,也坐实了他确实已经知晓李秘身份,既是如此,李秘也就不再顾虑了。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陈大人也要小心些,不该说的话无论人前人后,都不要乱说,往后你还是我的陈知府,我也只是九品知事,切不可乱了礼法规矩。”
“这是自然!”陈和光见得李秘应下,也是心头大喜,因为他知道李秘肯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便是确认那孩儿是他的,陈和光也不知如何解决,可李秘既然已经插手,就该有法子救他了!
李秘也是摇头苦笑,朝陈和光道:“你别高兴太早,这个事我需要一些时间,莫横栾若是使人来催促,你便替我挡一挡,三五日之后,我再登门拜访,横竖这孩子咳嗽也是长久病,不急在一时。”
陈和光自是欢欢喜喜答应下来,李秘也不与他多说,走出了幕僚房,便带着甄宓,离开了府衙,往项穆府上来了。
想要做血型交叉对比,就必须鉴定血型,李秘能想到的最简单最容易做到的,就是生理盐水凝聚法,而这个方法需要一台显微镜,不找项穆又能找谁?
到了项穆府上之后,难免要拜个晚年,项穆早先便邀请过李秘,知道李秘在执勤,才没有叨扰,如今见得李秘来了,自是欢喜不已,赶忙让人招呼起来。
“你这小老弟眼下是飞黄腾达了,连老哥哥都快忘了,人说狗富贵勿相忘,你是连狗都不如啊!”
李秘在武昌就不轻松,得了一身伤回来,到了苏州府又忙于公事,哪里得过清闲,如今听得项穆老爷子开玩笑,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大过年的能说些吉利话吗,动不动就阿猫阿狗,我呸!”
李秘如此一说,项穆也是哈哈大笑,早先他已经见过甄宓,知道甄宓已经是李秘的人了,更知道甄宓从来都是个冷冰冰的性子,也就没理会,亲热热揽着李秘的肩头就往里走。
甄宓却用刀鞘点了点项穆的手,冷冷地来了一句:“松开。”
项穆也是双眸圆睁:“男人也碰不得?”
李秘也是哭笑不得,项穆却嗯了一声,摸着下巴思索道:“甄姑娘,老朽最近在研究一件西洋玩意儿,不如我做一件送与你,给李秘用上?”
甄宓可是吃过血滴子项圈的苦头,知道这老头子厉害,此时便问道:“甚么东西?”
项穆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扫视四处,压低声音道:“生铁打造的带锁裤衩子,红毛鬼叫做贞操锁,沉实坚稳,品质保证,绝计是驭夫神器!”
甄宓一听,非但不羞,反而好奇道:“果真有此物?”
项穆老头儿坚定地点头道:“果真是有!”
甄宓:“好!我要了!”
李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