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透着不可遏冷酷的阴鸷。
叫人意想不到的是,霍耀廷竟然也未曾见过白敬诚的面,他们之间来往,只是通过电邮。和我一样,霍耀廷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白敬诚就是远在加德满都的白伯。
白敬诚就是白伯,白伯就是白敬诚。他们是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对于白敬诚,霍耀廷在悉知真相后,内心是充满了恨意的。可对于白伯,他又始终存了尊敬。
以后的霍耀廷,一直为此事纠结痛苦,这是后话了。
我和霍耀廷又在这座小岛上逗留了一会,在夕阳西下时来离开。坐在霍某人的车上,我的手机响了。是刘淑娟的来电。说真的,我并不想接。因为,我觉得自己和她三观不合,多说无益。于是,我就将铃声关了。可是刘淑娟不甘心,她一直不停地打呀打的。霍耀廷狐疑,就问是谁?
“刘淑娟。”
他就轻轻哼了一声:“你预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我说,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该你尽了你尽了,不该你尽的你也尽了!我霍耀廷喜欢的女人,可不能是一个糊涂蛋,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圣母!我总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他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推,无非就是给我讲道理。
我就苦笑了一下。“那,我就撒开手不管了?”
他的鼻孔里又发出一阵冷哼。“何槿楦,打从你和唐松年扯了离婚证后,他的什么稀烂破事儿就都和你没关系了……”
我一听,就想解释。但是霍耀廷用胳膊一挡,示意我别说,他还没讲完呢。“我知道你会说,那是误会,唐松年是上了刘淑娟的套。呵呵……鬼才信那是误会!一个男人如果有良心,不管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该将你一个人丢下了!这对母子都是自私鬼,都一样!”
“耀廷,你说完了没?”我提醒他不要过于激动,要专心开车。
“没!”他警告我,如果我再去医院,他就一天二十四小时底看着我,就算他有事儿脱不开身了,也会叫保镖盯梢我。
“何必呢?”我说唐松年这毛病好不了了!何不在他离开人世之前,心无遗憾地离去呢?做人嘛!还是要心胸宽阔一些。
可是霍耀廷听了嗤之以鼻,他认为我说的就是屁话。“坏人到老了,那也还是坏人!”
我就有点急了。我认为唐松年的确有些自私的毛病,但也不是什么恶人呀?霍耀廷就是喜欢将别人的缺点无原则地放大,而将自己看得毫无瑕疵,就像一个人圣人。做人不能双标啊!
可是,刘淑娟的来电又执着地响起来了。她好像拿准了我心软,在犹豫片刻之后还会回到医院继续照料唐松年。我看着这串号码,掐不是挂不是接不是。霍耀廷一把就夺过我的手机,我愣了。
霍耀廷接通了手机,就将刘淑娟狠狠奚落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