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大言不惭。
我很无语。一月没见,他对我可是没有一点儿生疏的感觉,这是我的屋子,他自来熟地,想怎样就怎样。我断然否决:“不行!”
“干什么不行?有什么不行的?”他对着我挤眉,顺手在阳台上撸走我的浴巾,还闻了一闻:“真香!”我上前将浴巾夺走,狠狠扔在椅子上,“霍耀廷,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他听了,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冲着我呵呵地笑:“何槿楦,你干嘛这么小气?不就冲个凉吗?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的,越不让做的我非要做!”他推开洗手间的门,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吧嗒——他还反锁上了。
我气得在门外砰砰砰地敲,对他大声喊:“霍耀廷,你给我出来,出来!”但我听见了哗哗的水声,这厮已经大模大样地在洗澡了。
我无力地靠在门外。我很懊悔,明明自己不想和他再扯上什么,可他总能一次次地卸掉我的防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自己大笔一挥,什么都不管,将和他的合同爽快地签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以后这么多琐屑烦恼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的叫声很大,竟然引来了房东。
房东带着一个手电筒,从走廊里绕过来敲门。他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以为他家的防盗设施做的不到位,我房间里钻进小偷了。
“何小姐……何小姐……”房东见我不开门,也着急了。
我瞅着还在卫生间里的霍耀廷,料定他不敢出来丢丑,就将心一横,开了门。
“何小姐,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听见你房间里有男人说话呀?”房东六十多岁,很和善。
“没……没有……”我支支吾吾的,顺手整理了一下沙发,将霍耀廷的衣服藏在沙发巾的里面。“真的没,我刚才开电视了,是电视的声音……”
房东眼尖,看出来了沙发上冒出的一截男用皮带,就不解地问:“何小姐,你可得和我说实话啊……我是房东,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房东说,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耳朵可没聋,电视里发出来的声音可不是那样。房东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带男朋友回来了?
房东说年轻人交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是到了夜里要注意,不能大声儿喧哗,影响隔壁的人休息。
我还是一口咬定说没有。
房东见我咬紧牙关不松口,自己倒怀疑起来了:“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我就赶紧说,听错了也不要紧。我只想让房东大叔早点离开。
可我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霍耀廷这厮赤膊着上身,下身仅用一条浴巾裹着,头发湿着,大模大样地,慢吞吞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霍耀廷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儿,他看了房东一眼,就埋怨我,说我不该将洗发水用完了,害得他只好用肥皂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