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剑宫,内门树林之中。
黄九脸上那道深彻的疤痕不断地颤抖,整个人的神色有些狰狞,同时手中的剑一动也不动,直指宋玉龙。
“宋玉龙,你告诉我,第六代宗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玉龙一言不发,脸色淡漠地看着黄九,一动也不动,手中的游龙剑却被他缓缓收了起来。
宋玉龙道:“谁告诉你的?”
黄九的脸色阴沉了起来,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也出现了一抹疯狂。
宋玉龙看着这一幕,道:“当年的事情,确实与我有关。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对不起上代宗主。原本我是想一直隐瞒下去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黄九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白皙的纸张在他的手中被真气摊直,上面的内容出现在了宋玉龙的眼前。
“这……这是他留下的书信吗?当年不翼而飞,原来竟然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宋玉龙看了一眼黄九,道:“所以……你就被他们说动了吗?湖阳剑宫的一切,你都不管不顾了吗?”
黄九当年与第六代宗主萧庆之亲如父子,这些年来一直对萧庆之的死耿耿于怀,宋玉龙作为最后见过萧庆之一面的人,却不肯将萧庆之死亡的真相告诉他。
他如何会不怒,如何会不怀疑?
宋玉龙扪心自问,却不忍将那个真相告诉他。因为愧疚,也因为说不出口。
此刻风声阵阵,树木窸窣作响。
黄九的一张脸极为扭曲,将那封书信妥善地收好之后,寒声道:“书信之中,萧宗主明明说是由我接任湖阳剑宫的宗主之位。为何……那日见到你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分明又是另外一番言辞。你说,萧宗主让你接任?所以我这些年来才默默地支持你,所以我才主动放弃了争夺宗主之位。可是,为何……这一切都是假话!”
“宋玉龙,这些年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为何你可以作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宋玉龙沉默,一直沉默,看着黄九有些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原来,黄九并非知道了一切,而是误会了什么。
当年那位可敬的长者,因自己而死,而与他亲如父子的黄九,也为自己瞎了一只眼睛。临死的一刻,萧宗主似乎看破了一切,固执地要自己接任湖阳剑宫的宗主。那时,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呢?
过去的种种,恍若昨日。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若是当年自己就有所警觉,有所察觉。恐怕,这云渊城的一场血祸就可以避免了吧?
宗主萧庆之,死在暗殿的手中。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因为这会引起动荡,也因为这是那位长者的嘱托。固执如黄九,是一定会上暗殿为他复仇的。
这是一条死路,那位长者怎么忍心让他去送死?
宋玉龙沉默,他不能说,他欠那位长者一条命,他也欠黄九一只瞎了的眼睛,如今的抉择,只是默默地将游龙剑再次取了出来。
他的模样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度不减,沉声说道。
“黄九,你不要受那些人的挑拨。我对你说过的话,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当年萧宗主之死,我确实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确实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湖阳剑宫,也没有做过任何卑劣无耻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了解我。”
谁知此时黄九悲苦一笑,眼神之中出现了一抹痛恨,冷笑道:“了解你?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才被你利用了这么多年!今日,你必须告诉我的萧宗主的死因。若是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宋玉龙看在眼里,最终暗暗一叹,这一战在所难免。他不能辜负萧宗主的嘱托,也不能让黄九去送死。虽然如今暗殿已是敌人,但是以黄九的脾性,若是知道了一切,一定会对暗殿穷追猛打,至死不休。
为了湖阳剑宫的未来,为了黄九的性命,也因为当年的那个承诺,他都不能避战。既然要恨,那就让黄九恨自己吧。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么黄九就不可能胜。
自己活着一日,黄九就能活着一日。
方轻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前些日子还合作无间的宋玉龙和黄九,此刻却要掀起一场生死大战。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会动摇湖阳剑宫的根本。
但是看二人的模样,似乎根本难以避免。宋玉龙或许有苦衷,但是黄九的仇恨也不是凭空而来。当年的爱恨,一直延续到了今日。会否有个终结?
方轻寒一动不动,暗暗运起了困龙决。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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