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洞之见状更为得意,怨毒道:“你就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而活下去吧。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算死了,也自然有人替我报仇。而你若是死了,却不可能有人能替你报仇!”
“祁素素真是人间绝色啊!可惜啊可惜,原本我并不想让她死,可是她却不识好歹,若是她能够和韦婉儿一样任我摆布,说不定我可以放过她。还有祁芸芸,虽然比祁素素差了一点,但是姿容也算绝佳。若是我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最后是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真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在我看你来,你和我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先是祁芸芸姐妹,后是素柔,你离他们如此之近,却又若即若离,难道心里就没有那样的想法?荒谬。方轻寒,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伪君子。”
林洞之自知必死,这番话说来歇斯底里,将方轻寒贬低得一无是处。
方轻寒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心中的暴怒根本无法抑制,他抓住林洞之的头发,猛然再次将他的头颅按到在地。
砰——
林洞之跪伏在地,头颅已经深深地陷入的砂石之中,鲜血道道流出甚至可以看到土壤之中依稀的血迹。
林洞之呈跪伏状而死,看起来就好像在谢罪一般。
方轻寒的心里却丝毫没有因他的死亡而感到半点畅快,反而无比的阴郁,又呆呆地看了林洞之的尸体很久,最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素素,看来你当年之死,我确实有无法推脱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你们太过亲密,你也不会有此一劫。”
“想要我死的人,想要打压我的人。没有其他人,一定是当初害得我方家满门惨死的人。他到底是谁?不管是谁?我都一定要用他的性命来洗刷你的冤屈。”
方轻寒呆立了很久,最终对着林洞之的尸体说道:“林洞之?临死了还想乱我心境?你乃小人之心,又怎会知道我的心中所想?爱情,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太过奢侈。若是不能报得满门血仇,我又有何心情去谈情爱?荒谬。”
言罢。他再也不看林洞之一眼,甚至对林洞之和韦婉儿等人身上的东西也根本没有一丝的兴趣,当即转身离开。
在路过地面上看到司空极留下的那一柄刀的时候,他才眼中一寒,缓缓说道:“原本我说过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自然不会食言,可惜的是……你自己放弃了。小人易做,君子难为。我方轻寒自认虽不是君子,却也不可能随意食言。呵呵……多说无用。今日就此告辞。”
他拿出了除垢符除掉了剑锋上的血迹,随后吟风剑归鞘,顺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地道之中盘桓错节,隐隐有微风吹过。随着风声越大,也就越接近出口。
方轻寒明白这里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是某一位修士当初修行遗留之地,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去探究。
他一直走了大约两百步,忽然耳朵一动,竟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
这处地道之中还有其他人?就在前方的不远处正在向自己走来?
方轻寒心中一凛,前方的转角处却忽然出现了一名穿着华丽宫裙的女子。
“你怎么下来了?”方轻寒眉头一皱。
善离转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淡淡道:“并非是我想下来,而是因为上面又来了其他的人。我身无修为,自然要避让。”
“上面有人?”方轻寒脸色一奇,这云梦草原之中何等广大,怎么会今夜遇见了这么多的人?
“是谁?”方轻寒问道。
“来者有两人。似乎是之前和你一同出没的修士,应该与你是同一个宗门的修士。我见他们面色不善,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于是我就下来了。不过这处地洞看起来极为隐蔽,我料他们也未必能够发现。”
方轻寒的眉头皱作了一团,和他一路的人。孤独子语,素柔,陈奉酒,张韬,肖林。
这剩下的五人之中,恐怕也只有张韬和肖林会一起行动。
莫非是他们?
方轻寒之前在议事殿之中一指败肖林,与他已经结仇。而张韬和肖林皆是陈奉酒的人,那么也就是自己的敌人。他们来此,究竟是为了何故?
为了杀自己?这也未免太过将自己的性命视为儿戏。陈奉酒和张韬、肖林都应该知道,凭借他们是杀不了自己的。
方轻寒的心中忽然静了几分,却没有选择立即出去,他对着善离淡淡说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