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寒答应之时胸口相当的沉重,他微微地握住了腰间的剑,徐及缓缓松开,看着祁芸芸那依旧伤心欲绝的模样,却根本就不知怎么去劝她。
最终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耳边再次听到祁芸芸伤心的话语:“我与妹妹失散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入门试炼才得以重逢。却没有想到这样的美好时光竟然这么短,短短那数日的时光的重聚,就从此天人永别。若是早知如此,我宁可从来没有寻回她。”
祁芸芸心中的伤痛一旦激起,就层层叠叠的浪潮不断的翻涌,最后竟然一时将头埋到了桌上再也没有抬起。
方轻寒足足静静地坐了一刻,这段时间里二人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之中安静得可怕。
方轻寒站起身来,当即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同时口中沉声道:“芸芸,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在宗门内很难有机会去向他复仇。可是……素素对我来说,也如同我的妹妹一样。所以,我不会轻易的杀了他。五年前,他侥幸逃过一劫。而五年后的今天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为素素洗血这么多年来的耻辱。这一次,他不会有机会说一个字。”
祁芸芸听到这番话,当即浑身一惊,随着她抬起头来,却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又哪里还有方轻寒的背影。
方轻寒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林洞之?这……虽然她心中也极为渴望有这么一天,但是……若是方轻寒因此而受到了宗门责罚,那可是要丧失性命的。
一命换一命?
这固然是理所应当。林洞之当然要为素素偿命。可是逝者已去,就算她再如何伤痛,也不想因此而陪上方轻寒的性命。
在她最后的一个亲人死后,方轻寒就是她唯一可惜相依为命的人啊。
想到这里,祁芸芸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那番言语,她当即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跑去,一直到了院子之中,也没有看到方轻寒的声音。
而在这时,从房间的拐角处,李盈盈正好迈步走了出来,她看着脸上泪痕处处的祁芸芸,不由露出了惊疑的神情。
“芸芸……那位方师兄欺负你了吗?你怎么哭了?”
祁芸芸的性格向来坚强,这些年来吃过了各种各样的苦头,可是谁又曾见过她哭过?
而此时她却哭得极为伤心,那方轻寒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如此伤心欲绝。
想到这里,李盈盈的脸上出现了几抹惭愧,又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方轻寒会做过分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拦住他。对不起。”
李盈盈连连道歉。
可是祁芸芸哪里又有怪方轻寒什么,她如今无比的担心,四下皆不见方轻寒的身影,原本正想追出去,可是听到了李盈盈的误会,当即停下身来准备解释。
可是话在口中,却如鲠在喉,因为刚才太过伤心,就连喉咙也有些哑了。
“不……不……”
她张开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神情越来越焦急,更是胀得脸色通红。
李盈盈看在眼里,更加确认了方轻寒欺负了她,当下脸上的寒意更深,又准备怒斥几句。
却看到了祁芸芸捂住了她的口,对着她连连摇头。
一时之间,整个易衍别院内仿佛只有二人,雅雀无声,两旁那一颗颗的柳树不断随风飘荡,象极了祁芸芸此时的心情。
感受到了祁芸芸的异样,李盈盈这才忽然之间认识到了自己似乎想错了什么,这时耳边才传来了祁芸芸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没有欺负我。他要去冒险,我要拦住他。”
祁芸芸的模样有些坚决,向着易衍别院之外走了去,却从门口处看到了一个相貌堂堂,看起来风流不羁的灰衣男子走了进来。
“晨惊雨师兄?你怎么……来了。”李盈盈疑惑道。
来者正是内门弟子晨惊雨,他对着李盈盈和祁芸芸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看到祁芸芸那泪痕依稀未干的脸庞,晨惊雨的眉头才重重一皱,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微微地扶住了祁芸芸的肩膀,问道:“芸芸,你怎么了。”
祁芸芸正想追着方轻寒而去,可是晨惊雨这数年来对她多有照顾,自然不能太过失礼,虽然她不爱他,但是……这位晨师兄却从未负过她。
祁芸芸想了想,嘶哑的声音欲言又止,道:“我要去找……方轻寒。”
祁芸芸当然对晨惊雨说过方轻寒的存在,虽然这二人从未蒙面,但是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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