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寒和素柔纷纷抬头往血池看去,这时柳川已经转过头来,向着二人的方向不断低低冷笑。
二人见已经被柳川发现,当下就从大槐树下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血池的五丈之外才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过程之中,柳川一直紧紧地盯着二人,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二人脚步一停,柳川笑道:“方轻寒,素柔师妹。这可真是别来无恙,想不到我们斗了这么多日,在这样的深夜,你们还尾随我到此处,这份恩情,可真是让我感慨莫名呐。”
柳川一副怡然自定的模样。
素柔却冷哼一声,道:“柳川,这些年来你做下了多少错事,又害死了多少人。眼前这个血池,还有月中轩的那处血阵,你这样做,难道就不会就不怕遭受报应吗?”
柳川听闻此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报应?素柔师妹,你和我说报应。莫非你之所以追踪我到这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还是为了你身旁的方轻寒?都不是,你我追逐的都是一样东西。前途,还有权势。说起报应,不觉得你自己太过虚伪了吗?”
“不!素柔师姐和你不一样。”方轻寒这时忽然沉声说道。
柳川先是一愣,随即发笑道:“既然皆为名利,又哪里有什么不一样。方轻寒,还有你,我可是记得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步步紧逼。不过,那也无所谓了。因为今夜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方轻寒将手放在紫青软剑剑柄之上,不动声色道:“世间名利谁人不爱,谁又不想拥有广阔的前途。可是素柔师姐和你相比,并不会如同你那般的不择手段。她,和你不一样。至于我们之间的生死,那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清算一下了,不过不是我死,而是你亡。”
“呵呵。”柳川再度忍不住笑道;“你以为她只是你了解的她吗?这些年来她的过去你可曾了解,她来此的动机你可知道?争权夺利罢了。你不过是我杂役院之中的一只小小蝼蚁,一不小心进入了这盘大棋,莫非……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跳梁小丑罢了。”
“可是,我却逼迫你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这也算我胜利了。”方轻寒淡淡道。
“世间没有绝对的胜利,胜利都是相对的,而只有生死才是最大的胜利。你以为你赢了?那只是我放弃了与你的博弈罢了。而如今的这盘棋,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一线的胜机。”
柳川的笑容越来越冰冷,这时他忽然身伸手往身后的血池虚抓,只见血池之中一阵汹涌彭拜,然后无数的血液竟然浮空而上,最后凝成了一柄模样古怪的血剑,落到了柳川的手上。
柳川在握住这柄血剑的那一刻,眼神之中血色相当的浓郁,同时身体之上不断地散发着龙虎之气,让全身的衣袍裂裂作响。
素柔默不作声地将腰间的那柄宝剑罢了出来,在那珠玉镶嵌的剑鞘之中,拔出来的是一柄绯红长剑,颜色如同天边的一抹晚霞。
方轻寒的紫青软剑也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和素柔合攻柳川。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忽然从柳川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声音。
“父亲。快……救救我。”
柳七秀竟然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珠之中露出了缕缕的不信和哀求,向着柳川不断呼救。
柳川起先充耳不闻,直到柳七秀口中不断的呼救不停,他的眉宇之上出现了几许烦闷,这才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柳七秀,却默不作声。
柳七秀的心境因为此时的处境有些慌乱,他这才忽然想起自己昏倒时的那一刹那之间的事情,当时只有柳川站在他的身后,那么他此时之所以在这血池之中?难道是因为父亲?
柳七秀有些不可置信,只是他的身体此刻浑身软绵无力,根本就不能行动分毫,面对着柳川的默默冷视,心里有些发咻。
但他还是哀求道:“父亲。救救我,好难受!”
柳川诡异地笑了笑,以一种教导的语气说道:“七秀,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足够好了吧?无论你想要什么,闯下了什么祸,我都不会怪你。甚至会尽力去帮你摆平这一切。如今十年过去了,你不认为你该报答我一次吗?”
“父亲……”柳七秀的眼中充斥着惊恐,他不敢相信柳川竟然会这样对待他,他口中所说的报答,再联系身旁的一潭血池,无论他怎么骗自己,都根本无法想象到什么好的结局。
“父亲。不!”
一旁的方轻寒此时紧握紫青软剑,却没有出手,而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忽然觉得这二人的样子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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