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会儿如梦姑娘还没有出来,我就给你讲一讲当年的那桩奇事吧。”
方轻寒点了点头,露出了随意一听的模样,心中却有些迫不及待,能够在如梦出现之前先清楚一些她的底细,就算与柳川无关,那也是极为有用的。
可是方轻寒没有想到,司空极第一句话就问道:“不知道方兄可知道湖阳剑宫的杂役院管事柳川?”
方轻寒一愣,道:“知道!”
他如何不知道,他对柳川的了解可不止是一日两日,对于这个阴蛰如毒蛇的柳管事可谓相熟日久。若不是因为这名柳管事的缘故,恐怕他此时也不会坐在这里。
司空极一听方轻寒清楚这柳川的身份,当下就滔滔不绝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清楚这故事里的两名人物,那么我也就不卖关子,一口气说了。”
“十年之前,如梦姑娘年方十六,刚刚成为了翠月楼的头牌。一时之间,甚至压过了当时在云渊城的三大名妓,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气,都是绝无仅有。而当时的柳川,也不过是刚刚加入湖阳剑宫不久的一名外门弟子,二人在翠月楼之中相识相知,一见如故,几乎传为了整个云渊城的一段佳话。”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时的如梦姑娘因为年轻,所以敢爱敢恨,为了和柳川厮守终生,竟然想要离开青楼从良。当时的青楼老板不允,却顾忌柳川的身份,所以……也不敢对如梦太过强硬。如梦却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以一根金簪横在脖上,指着对青楼老板说,要么让她死,要么就放她出去。青楼老板念在如梦替他赚取了不少金银,又不忍如梦香消玉殒,最终答应了如梦的恳求。于是,如梦如愿的离开了翠月楼。可是事情却总不如人料想,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的转折。你猜如何?”
方轻寒不咸不淡地道:“柳川如今是湖阳剑宫的杂役院管事,而如梦依旧是翠月楼的青楼名妓,你说结局如何,还用我猜吗?”
司空极干笑了两声,笑道:“方兄可真是没有情趣,我只不过是看你苦闷,想让你多说两句话,你既然不愿意猜,那么我就说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如梦去找柳川那夜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谁都以为这会是一段极好的姻缘,却没有想到如梦在离开了翠月楼的第七日,竟然再度重回翠月楼,从此再也决口不谈从良之事……谁都以为是柳川辜负了她,可是从那日起,柳川依旧不时来到翠月楼中喝酒,每一次依旧是如梦作陪,两人之间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方轻寒眉头一皱,故事听到这里,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柳川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人演一场拙劣的戏,当初他很有可能也是爱着如梦的,可是二人最总没有在一起,却也未必只是因为柳川而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司空极说道这里,看向了灯火通明的二楼,透过那轻柔的窗纱,可以看到一道极为曼妙的影子,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也该是如梦姑娘出场的时刻了。
司空极悠悠说道:“这件事一直是云渊城的一个谜团,流传甚广,各种缘由也是各有猜测。可是在我看来,一个青楼女子,宁可以死相殉来保全自己的爱情,最终却黯然神伤地回到了这滚滚风尘,若非男子薄情寡义,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而在十年前这名如梦姑娘回到翠月楼的那一刻,恐怕不知道心底到底有多悲痛。”
方轻寒点头道:“柳川此人确实性情薄凉,不过我却认为柳川不需要演这场戏,所以他或许是爱过如梦,却因为什么东西而放弃了。比起世人羡慕的爱情,恐怕柳川更爱他自己。”
司空极这时笑了笑,看着方轻寒的眼神极为奇异,道:“听方兄所言,似乎对这柳川极为熟悉,莫非方兄是湖阳剑宫的弟子?”
方轻寒知道此刻也不可能继续瞒下去,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暴露的事情,当下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司空极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极难察觉的复杂,再次举杯相邀方轻寒,这是却从楼上传来一阵悦耳舒心的琵琶声。
只见一名身穿红色长裙,手捧琵琶的女子从二楼之上的走了下来,那悦耳舒心的音乐声正是来自于她手上的琵琶。
这女子眼如星月,笑意盈盈,举止投足之间无不露出了万种风情,可谓是当世难见的绝代佳人。
就算是方轻寒一时之间也不由神情一滞,直到下一刻反应过来才恢复了常态,再看周围的芸芸众人,无不陷入一种神魂颠倒的状态。
玉女捧琴,盈盈下楼。
满堂的喝彩声骤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