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看着输液管里的药物一点一点流进体内,感觉心像是渐渐被冻结成冰了一般。
瓶子里的药物快要滴完时,换药的护士推门进来,手上还推着一个人。
夏雪樱。
她的左脸上贴着纱布,额头眉尾的位置也有一块,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苍白且虚弱。
凌浅沫只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另外一边。
“我能和她谈谈吗?”夏雪樱开口,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娇软,让人不忍拒绝。
守在病房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目光落在护士身上。
护士正在给她换药,事不关己的说了一句,“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做不了什么事的。”
“好。”
护士换好药,就和警察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一时间很安静。
夏雪樱坐在轮椅上,看着病床上双目轻轻闭着的女人。她的脸色同样很白,甚至是跟她一样的苍白。
等了许久,等不到她说话,凌浅沫睁开眼睛看着她,“不是要谈?”
“我真的很好奇,都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支撑着你还能如此骄傲。”夏雪樱咬唇。
她本来是想来看看她的狼狈模样,谁知她居然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凌浅沫眼皮都没掀一下,“一个人的骄傲如果要靠其他东西支撑,那就不是真的骄傲了。”
骄傲是一个人本性之中自带的,是一种底气和生活姿态。靠外力支撑的骄傲,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你至少会坐十年牢。”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十年牢狱出来之后,人生大抵也毁得干干净净了。
凌浅沫知道,但那又怎样,“你来找我,难道是想大度的给我留条活路?”
话虽如此说,但她眼睛里充满了冷漠和嘲弄,那些平时被刻意收敛的气势,在这一刻统统释放,光芒万丈。
明明她现在该是最狼狈的那个。
嫉妒像是毒液,反复蚕食着她的理智。
她知道,叶梓安不可能让她出事的。有春城第一大状木晴子在,她很难赢得了官司。而且就算她赢了,凌浅沫真的坐牢了,叶梓安也不可能放过她。
她恨死了凌浅沫,可现在却不得不让她逍遥。
“不是有话要说,怎么不说了?”
积压的情绪一个没把持住,尽数喷薄而出,“凌浅沫,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就仗着自己有个好的出身罢了,就算没有凌家的人撑腰,没有叶梓安,你还有江家的人可以靠。如果今天你只是个普通人,那你现在就不是在病房而是在牢里。”
“你以为有叶梓安撑着,有江家人护着你就能安然无恙吗?我告诉你,如果叶梓安真的要护着你的话,他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爷爷病发也不肯让我把骨髓捐出去,不可能让他撑不到你醒过来。你不是最在乎的就是你爷爷吗,看不到你最在乎的人的最后一面,感觉怎么样?”
眼睛里的光,像是瞬间被黑洞吸走了一样,“你……刚刚……说什么?”
放在被子上的手颤抖得厉害,她说她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
她说叶梓安不让她把骨髓捐出去,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听得很清楚,怎么,还要让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夏雪樱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