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反驳道,“什么叫我们是同谋?我们与你一起谋什么了?”
“对啊,我们什么都没谋,所以,我对逆子的态度有什么问题?那个女人死后,镇远侯就对我们各方挤压,我不强势一些,别说侯府了,就是整个顾氏一族都会被镇远侯那个老不死的吃得骨头都不剩!再说,我只是对那逆子冷淡了些,让他自生自灭,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那逆子对我的态度,对你们的态度,你们都忘了?就是我们什么都不做,那逆子就会对我们好了?”
“老七,你这是什么态度?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一体的,现在,臻哥儿成了皇朝的功臣,看皇上的样子,怕是要重用他了,万一他查到点什么……”
“三哥请慎言。”定国侯环视了一眼。
虽然这个时候,花厅里只剩下了他和凤氏与顾氏一族的几个长辈,可隔墙有耳,该说的,不该说的,还是谨慎点好。
那人的音量适当调小,却依旧不依不饶,“我也是未雨绸缪,当年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镇远侯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是那些年,他痛失爱女,与我们撕破脸,上面还有个皇帝压着,他不能明着对我们做什么,心里有怀疑,也只能压着,再加上他常年在边关,所以对沈媛的事,他无能为力。可臻哥儿不一样。这孩子早慧,那些年,你对他们母子的态度,他都记得,再加上他被镇远侯接走后,两个老不死的给他灌输的那些东西,那孩子早就与我们成仇了。”
既然已经成仇,还要他用什么态度对那个逆子?
定国侯心里叽叽歪歪地想。
“前些年,有人查过沈媛的死因,好在我们做得很好,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我猜想,没准,幕后那人就是臻哥儿。现在,不管他是不是幕后之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如何与他相处。我瞧着,皇上似乎有心让臻哥儿替代镇远侯。这些年,本就是臻哥儿在领导沈家军,他是镇远侯的外孙,沈怀灏是废了,沈家军迟早是臻哥儿的,皇上想直接从臻哥儿手里拿到沈家军,所以,霓裳郡主势必是要生下长房嫡子的。”
“现在,乔藴曦和臻哥儿还没有圆房,郡主就有机会,你们要好好配合,至于乔藴曦……当年沈媛都能病逝,乔藴曦还能不暴毙吗?”
阴冷的语气,夹杂着汹涌的杀气。
“今时不同往日,‘梧桐阁’被臻哥儿防备得严实,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唯一一个对‘梧桐阁’有所了解的就是月姑娘,可她是被臻哥儿撵出来的,我们强行留下,很容易被人诟病。”不知不觉中,众人对顾瑾臻的称呼也亲昵起来。
“让她把她知道的说出来,再给她找个男人嫁了就是,总比她绞了头发好。”
“可现在郡主把她收在了身边……”
“郡主有她的打算,你们暂时配合就是了。总之,要尽快帮郡主拿到沈家军的兵符。”
沈家军只认兵符不认人。
有好处也有坏处。
族长都能明白的道理,定国侯怎会不明白?
这些年,他能逐渐被圣上重用,除了有制衡顾瑾臻的意思,更多的,全是他自己的钻营。
他不敢说自己是最能揣测圣意的,但绝对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皇上之所以让霓裳郡主嫁进侯府,不就是为了兵符的事吗?
看来,皇上是容不下镇远侯与沈家军了。
“今儿这杯茶就算了,三日后,郡主入族谱的事,不能再出错了。”
族长丢下这句话,带着人就离开了,只留下气闷中的定国侯与凤氏。
“侯爷,臻哥儿这次怕是铁了心,我们……”
“铁了心?他就是吃了秤砣也没用!”定国侯阴险地说道,“想个办法,把臻哥儿弄进‘霓裳院’,实在不行,别处也可以。”
凤氏心里积攒的不满愈加浓烈。
领功的时候都往前面冲,要做正事了,就一个推一个,最后推到她一个妇人身上。
她算是看清楚了顾氏一族人的真面目。
“侯爷,这事……妾身一个人怕是办不下来。”凤氏直接说道,“臻哥儿对妾身的防备最深,妾身这边……”
“你找郡主商量商量,这事儿光是我们一头热还不行,得郡主那边配合。”
凤氏撇嘴,对定国侯的话不置可否。
乔锦雯回到偏院,直接进了卧房。
茉莉犹豫了一下,对院子里的小丫鬟说道:“你进去伺候姨娘,我到厨房去一趟。”
“茉莉姐。”小丫鬟似乎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