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爷,小的是杀猪的,这些是小的营生的工具。”
“杀猪?”官差上下打量男子,“你是屠户?我怎么没见过你?”
“差爷,小的刚到京城不久,在菜市场寻了个摊位卖猪肉,平时也接一些杀猪的活儿,这不,乔四爷府上要杀猪,小的就带着东西来了。”
“杀猪?贵府可是有什么喜事?”这话是对乔四爷说的。
乔四爷忙道:“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庄子上的猪可以出栏了,我让人找了个屠户到庄子上杀猪,分肉。原本过年的时候就该杀的,可那个时候事情多,就一直拖到现在。”
官差并不相信乔四爷的话,“既然是到庄子上杀猪,他半夜到主院做什么?乔四爷就是要交代他几句,也是下人们做的事,乔四爷何须亲自见一个屠户?我瞧着你先前的身手不错。”
最后这句话,官差是对着男子说道的。
男子面不改色,“差爷,小的自小在村子里长大,没事的时候会上山打猎,所以会点简单的拳脚功夫,上不得台面。先前,也是被那些人逼急了,为了自保,才动手的。”
官差点头。
男子悄悄吁出一口气。
“头儿。”一名官差走到领头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脸色骤变。
乔四爷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几乎就在官差抬脚的一瞬间,男子出手了!
本能地,院子里的官差开始围攻,而那名男子早已算计好了,内力一提,踩着几个人的肩头,顺着墙边,跃出了墙外。
却不想被从天而降的网兜兜住了。
完了!
乔二爷跌坐在地上。
没人知道后半夜乔家四房经历了什么,天刚亮,大理寺就有穿着官服的人进进出出,模样凝重。
还不到下朝时间,大理寺少卿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起来的,还有左丞相!
要知道,左丞相在朝中的位置极高,几乎是老皇帝的代言人,虽说不及镇远侯三朝元老的资质,却是老皇帝亲手扶持起来,与镇远侯在朝堂上抗衡的人物!
什么事情,居然惊动左丞相亲临大理寺?
朝堂上的众人,下朝后匆匆回府,找来心腹之人,慎重地叮嘱了几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些所谓的心腹之人就到大理寺打探消息了。
随即,二皇子、三皇子与足不出户的四皇子也到了大理寺。
皇朝最不缺的就是人。
一看这架势,嗅觉敏锐的人立即跟着到了听公审的地方,升堂前,消息就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都不知道京城最近是怎么了,昨儿才听了那么大一个八卦,今儿又有什么事,惊动了左丞相和三位皇子?
不确定是否会公审,众人都耐心等待着。
只可惜,今儿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了,这次审问是不公开的,待人到齐了,大理寺少卿头大地升堂。
乔四爷连同家眷都跪在下面,或许是心里笃定什么,众人虽然脸色苍白,可情绪还没有完全崩溃,十分安静。
“乔兴业,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就来这一句,大家都摸不准大理寺少卿的意思。
乔兴业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草民没什么要交代的。”
或许是因为有端木清在场,乔兴业还能勉强撑住。
乔老夫人就不行了。
养尊处优惯了,乔老夫人何曾受到过如此苛刻的待遇,就是乔藴曦在她面前,她也是可以指着乔藴曦的鼻子破口大骂的,现在一下成为囚犯,巨大的落差,外形上的落魄,让她萎靡不振,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薛桃要好一些,至少勉强能端正地跪着。
“哦?乔兴业,你是要负隅顽抗了?说吧,你院子里的那间血屋是怎么回事,那些孩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血屋就是乔四爷用来挖取药材的密室。
乔四爷心一横,“大人,草民没什么要交代的。”
还是这句话。
不是乔四爷有多忠心,而是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他还指望乔锦雯能救他,顾瑾宣能救她,三皇子能救他!
这次,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只要撑过去,三皇子会想办法的。
“乔兴业,你可知你做的这些事,足以让你满门抄斩,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交代出幕后主使,本官或许能从轻发落,判你全家流放。”
乔四爷苦笑。
对他而言,满门抄斩与流放有什么区别吗?
大理寺少卿瞟了端木清一眼。
他知道乔四爷是端木清的人,能让皇上震怒,且让左丞相亲自督审的,肯定不是小事,三皇子怕是牵连到了其中。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徇私枉法,如何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