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乔藴曦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黛姨娘不要着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毕竟是几万两银子的大事,马虎不得。当然,要是黛姨娘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回去与乔二爷商量了再来,只不过,我这边也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最多明日,黛姨娘就得给我一个答复。”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做决定。”乔宁黛的语气带上了倨傲,“我把‘蜀绣楼’抵押给你,可你知道‘蜀绣楼’的价值,所以,我要求评估‘蜀绣楼’的价值后,你得补差价给我。”
这是用“蜀绣楼”再赚一笔了?
乔藴曦说道:“我可以让专业人士重新评估‘蜀绣楼’,但是不能保证会有你期待的差价,黛姨娘前前后后从我的钱庄借了多少银子,你心里清楚,连本带利该还我多少,我们也可以马上算出来,如果‘蜀绣楼’还有多余的价值,我会把差价补上,要是没有,我也不会要黛姨娘退还银子,只是,没新的银子可以借给你了。”
“我明白。”
两人说定,乔藴曦立即让人评估“蜀绣楼”的价值。
这很简单。
算出“蜀绣楼”的存货市价多少,铺面市价多少,再按照一定的比列折算,算出“蜀绣楼”的实际价值。
这些两人都做不了假。
乔藴曦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蜀绣楼”现在明面上的东家虽然是二皇子的大姨母陶雪,可实际的掌舵人早已换成了乔二爷。
从乔家分家,二房到了京城后,二皇子就把这些东西给乔二爷了。
所以,乔藴曦要的房契等抵押物,乔二爷是拿得出来的,相信为了这些银子,乔二爷也必须拿出来。
乔宁黛不敢耽误,与乔藴曦商定好后,急匆匆地回了乔家二房。
二皇子不在京城,她行动上有很大的自由。
乔二爷今儿正好在家,乔宁黛一回到二房,先是给张太姨娘问了安,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乔宁黛对张太姨娘是发憷的。
在锦城的时候,对这个名义上的祖母没什么感触,只知道是个厉害的,能与乔老夫人在后宅斗几十年,没点真功夫,如何保命?
而且,她父亲与三叔能在乔家立足,还能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发展自己的事业,要说这中间没有张太姨娘的支招,打死她也不信。
可要说张太姨娘有心与乔老夫人争什么吧?
这些年张太姨娘一心礼佛,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管,可若是真的脱离红尘,又何必在乔家礼佛,又怎会在当初分家的时候争得那么厉害。
乔宁黛是怕张太姨娘的。
对这个看似慈祥,却不怒自威的祖母,她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特别是那次她闯了祸,祖母亲自教导她的那段时间。
虽然祖母的话不多,且都是让身边的默默代劳,可她本能地怕接触祖母。
这次的事,她故意越过祖母,找上父亲与娘亲,就是怕祖母在中间横插一脚,节外生枝。
前段时间,看着手里赚到的几千两银子,她是踌躇满志的。
那些银子全给了父亲做“蜀绣楼”的假账,保住了她在二皇子面前的恩宠,也保住了父亲在二皇子面前的分量。
现在,要她把“蜀绣楼”拿出来做抵押,她有什么舍不得的?
若是能从乔藴曦那里再拿点银子,她运作得当的话,这笔银子肯定还得上。
她早就想好了后路,从乔藴曦那里拿到银子,她就放到赌坊,由赌坊的人借贷出去,她不仅不用出面,就是后面催债也不愁。
赌坊本就做这种生意,不管是催债还是找人,都有他们的一套,她只管收银子就成,其他的根本就不用操心。
赌坊人来人往,嗜赌如命的人多了去了,不愁没生意。
当然这是她为后面的打算,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乔藴曦这边的麻烦。
心不在焉地与张太姨娘说了两句话,乔宁黛到了主院。
“老夫人……”乔宁黛前脚一走,张太姨娘身边的嬷嬷就站出来了。
这个嬷嬷是张太姨娘后面提上来的,之前跟着她的古嬷嬷被她安排在了别的地方。
原本,她是想在乔宁黛的出嫁的时候,让古嬷嬷跟着,在身边多提点乔宁黛,可乔宁黛表现出来的资质太让她失望,特别是乔宁黛进了皇子府后的得意忘象,让张太姨娘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