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与她所料的那般,门房没让她进去。
乔锦雯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终是不甘心地离开。
院内,乔藴曦在西次间接待了乔宁黛。
乔宁黛今儿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的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布料也是“蜀绣楼”最好的料子,头上戴的绢花,看做工,应该是宫里出来的,就是手腕上,也带了足金的手镯,上面雕刻的什么,乔藴曦没看清,不过那繁琐的花样,应该是很费时间和考验手艺的。
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可乔宁黛的脸上偏偏擦了厚重的粉,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多了几分病态,少了一点精致,
不过,这样的妆容更能让人生出恻隐之心,为乔宁黛后面要说的话,做好了情绪上的铺垫。
姐妹俩喝了几口茶,说了两句惺惺作态的话,乔宁黛长叹一口气。
要开始了?
乔藴曦提起精神,朝乔宁黛看去。
乔宁黛苦笑,“乔乔,今儿五姐来找你,实在是……有事想求你。”
“黛姨娘这话就言重了,什么求不求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没那么大的本事。”
“乔乔,这事,还就只有你能帮我?”
“哦?”乔藴曦诧异地看向乔宁黛。
乔宁黛尴尬地说道:“乔乔可能不知道,之前五姐向你的钱庄借了几笔银子。”
“黛姨娘是说这件事啊,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已经嘱咐过了,给你的利息是最低的,所以,黛姨娘大可放心。”
这下乔宁黛更尴尬了,“乔乔,五姐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
“这样啊,晚一个月也是可以的,”乔藴曦一副十分好商量的语气,“只不过,这个月的利息却是不能免了。黛姨娘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为的就是银子,就是利益。因着大家都是一个家门出来的,我做主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已是极限,毕竟我也要吃饭,也要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黛姨娘也不想我难做,是吧?”
乔藴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宁黛还真不好接话。
可想到那几万两银子,乔宁黛咬着腮帮子,琢磨着怎么开口。
一个月前,言家就该还她的银子,可等她的人去找言家的时候,言家早已人去楼空,院子都卖了!
她忙让人带着库房的租赁合同与货物的存放凭证赶到库房,那批货物早就被“云裳”签收了!
她不甘心,让人带着言家与“云裳”的供货合同,找上“云裳”,才知道“云裳”与言家早就货银两讫,她手里的那份合同不是原版,内容还是捏造的。
她后知后觉,去找李管事的时候,李管事早就带着妻儿离京了,至于他一家老小的卖身契?
根本就不在二房!
这下,她是真的慌了。
一边找人,一边筹银子,结果,直到乔藴曦回来,不仅人没找到,银子也没筹到。
眼瞅着最后的期限要到了,乔宁黛才想着找乔藴曦,在她面前卖惨,少算点利息,或者多宽限点时日。
也是她运气好,二皇子暂时不在京城,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失宠是小事,就怕耽误了二皇子的大事,连累整个乔家不说,还浪费多年的心血!
“乔乔,五姐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五姐自然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可五姐现在实在拿不出银子,你就是把五姐逼死,五姐也还不上。”
“所以,黛姨娘是准备以死相逼了?”乔藴曦斜睨着乔宁黛,“真是好笑,我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奉公守法,到头来,我还要被人威胁?还不上银子的人很多,不然要官府与条约干嘛?”
“乔乔,你什么意思?”乔宁黛戒备地看向乔藴曦。
“我能做出的让步就这么多,黛姨娘要是看不上,那么就走正规途径吧。”
“乔乔,你是要翻脸?”
乔藴曦好笑地说道:“我不过是用皇朝的律法捍卫我自己的权益,这就叫翻脸?黛姨娘,好歹你也是乔家出来的,在皇子府待了那么久,这种没智商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真不知二殿下看上你什么了。”
“乔藴曦!”乔宁黛直接吼出了乔藴曦的名字。
“怎么,你还不上银子,还有理了?”乔藴曦一个白眼怼过去。
乔宁黛深吸一口气,知道不是与乔藴曦撕破脸的时候,“我不过是请你宽限几日,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就奇了怪了,我都说了可以宽限你一个月,收你最低的利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要我把利息全免了,甚至把本金也免了,白送你,你才满意?不是什么人都该惯着你,德性!”乔藴曦尖酸地说道,“所以,黛姨娘想好了是走官府呢,还是一个月后我们再见?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一个月后黛姨娘若是还不了,我们就公堂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