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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藴曦不语。
凤氏轻笑,“本夫人知道你谨慎,这是好事,毕竟关系到钱财,说清楚比较好。这几本账本,是商铺的流水往来,你若是时间充裕,可以先看看。当然,本夫人心善,把这些流水往来也做了汇总,支出与收益,以及最后的纯利润都在这上面,你可以先看看汇总,我们把账目算清楚了,这些账本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乔藴曦点头。
要在这里,用一盏茶的时间看完几个铺子十几年的流水账本,并算出最后的纯利润是不现实的。
不过,她也不会傻到相信凤氏给的流水汇总账,七十万两的差额,不是几间铺子的租金就能达到的。
“巧了不是,我手里也有那几间铺子的流水。”
这一下,又回到了最初两人对持的问题,凤氏也说了,那是她的商铺,从管事到下面打杂的,都换成了她的人,乔藴曦手里的流水是从何而来,信任度有多少?
这次,包括孙斌与陆御史在内,两人都不认为乔藴曦有胜算。
不过,能从凤氏手里抠出二三十万两银子,也不错了。
“夫人先前也说了,所谓的流水,一部分是商铺的营业额,一部分是其他商户之间的生意往来形成的。商铺的营业额好查,当然不是看账本,而是看库存。”
“库存?”孙斌奇怪地问道。
乔藴曦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用词错误,是看库房曾经的存储量与库存量,中间差距的数额,就是卖出去的数目。”
“何必这么麻烦?”凤氏显然不耐烦了,“这十几年的存储量,就算都在仓库的账本上,可算下来多麻烦?”
“不麻烦,夫人也说了,钱财上的东西,还是说清楚得比较好。不管是进货还是出货,要做手脚太容易了,就是铺子上记录的,也不见得就是真正卖出去的,东家送一点,西家送一点,也是有成本的。”
“你也说了,送出去的那些,也是有成本的,万一没记录在账本上,那本夫人不是亏了?”
明明是“送”出去的,乔藴曦要算“卖”出去的,她还要填补差价,吃亏得还是她。
乔藴曦笑了,“夫人拿到铺子后,经营什么,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做生意就这样,有赚有赔。前儿商会开例会的时候,还说了京城几间铺子被同行打压,破产的事。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夫人该不是要把风险算在我们头上吧?合着,夫人用我们的铺子赚钱,银子我们一个铜板都得不到,还要帮夫人承担赔银子的风险?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夫人要拿自己的脸面做人情,没道理我们在后面出力不讨好啊。当然,夫人可以说,大家都是侯府的人,都在为侯府出力,可夫人送东西出去的时候,又没以我们‘梧桐阁’的名义,所以,我们既不沾光,占侯府的便宜,也不出力,白费力气。”
“大嫂,你倒是算得清楚,现在,不要把话题扯那么远,说说流水的问题。”顾瑾泰的脸色没有先前那么好了,看向乔藴曦的目光也带上了不善。
乔藴曦这才说道:“进货的多少与卖出去的数目都可以造假,唯一不会造假的,就是仓库的库存。不管是放进去的,还是拿出来的,数目相对是比较接近真实数目的。”
虽然不排除有一部分不登记在册,可仓库的管理是个单独的体系,存放了多少,还可以存放多少,都会有个大概的数目,在节约成本的前提下,一定会最大限度地发挥仓库的存储能力。
孙斌闻言,暗暗点头。
这是当下最稳妥的计算销售量的方法了。
这个乔藴曦,有点本事。
“所以,你一定要查库房了?”
为了商铺周转,凤氏租赁了两个仓库,别说查十几年的仓库流量,就是查一年的,都是件麻烦事。
“夫人放心,不会耽误大家时间,我之前就查好了,因为想着夫人多半会提出质疑,所以我直接用的是夫人这边的仓库登记册,夫人等会可以一一核对。”
“你怎么会有仓库的登记册?”凤氏太过惊讶,直接问出来了。
“夫人,很早之前我就说了,外祖母那里是有账本的。”
你们自己不信。
“你偷了我的账本?孙大人,偷窃罪,按照皇朝的律法,该怎么判刑?”凤氏学聪明了,不与乔藴曦纠缠,而是直接咨询顾问。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