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这些契约程序上都是真的,合法的。我如果不相信,不承认,除非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否则,我只能收回铺子与庄子,拿不到这些年的收益,是这样吗?”
孙斌把乔藴曦的话捋了一遍,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乔藴曦放心地点头,“那就好。”
凤氏皱眉,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藴曦,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见身边的定国侯一脸镇定,她提着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乔藴曦冲黄芪使了个眼色,后者从袖兜里掏出几张纸。
“这是我婆婆写给我外祖父与外祖母的信,是我婆婆在病重的时候写的,上面交代了后事,以及她对嫁妆的安排。我婆婆在信中写的很清楚,铺子与庄子都是爷的,她死后就交给爷,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爷一定要想办法把铺子与庄子拿回来,还要把本金与利益拿回来。夫人稍安勿躁,我说完后,你们可以验证真假。”
乔藴曦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凤氏前倾的身子尴尬地收了回去。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
乔藴曦说道:“与这封信一起寄回镇远侯府的,还有我婆婆陪嫁铺子与庄子的契约,也就是房契与地契,稍后,我也会拿出来。那么,现在我就奇怪了,我们手里的契约,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当然我们的是真的!”凤氏先发制人,不等乔藴曦说完,她就说道,“乔乔,本夫人说了,按照你婆婆的遗嘱,这些东西我们都会还给你,你何必咄咄逼人,非要闹得不可开交吗?你可以不要面子,可我们要,为了败坏侯爷的名声,你做这些,有意思吗?”
乔藴曦笑了,“有没有意思不重要,真假才重要。夫人与侯爷一直说,你们是按照我婆婆的遗嘱做的,可你们拿不出我婆婆的遗嘱,只有一个所谓的证人。说实话,对这个证人的说辞,我是一句也不信的。相反,我能拿出我婆婆的遗嘱,麻烦孙大人先看看书信上的内容,接下来,我们来验证书信的真假。”
孙斌挑眉。
这丫头,可真沉得住气。
要是他手里有这些东西,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接过丫鬟呈上的信纸,孙斌心情愉悦地瞟了一眼定国侯与凤氏。
他多少明白了乔藴曦的意思。
看着凤氏与定国侯卖力地演出,讲真,确实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看完一张,递给身边的陆御史,他继续看下面的,很快,两人把信看完了。
轮到定国侯了。
定国侯只看了一眼,“这不是沈媛的字迹。”
只一句话,就认定了这封信的真假。
乔藴曦不以为意,“字迹的真假,信纸的年岁,都可以找专人鉴定,定国侯可以联系专业人士,我婆婆的手迹肯定有留下的,不仅是爷,就是镇远侯那里也有留下的,当然,要是侯爷不放心,担心那些留下的手迹造假,那就只有验证我婆婆写的祈福条了。我婆婆曾到相国寺祈福,写了祈福条,供奉在相国寺专门的佛堂里,年岁虽然久远,可东西肯定在的。”
定国侯黑脸。
先不说相国寺是佛门净地,从相国寺拿证据,那绝对是真的,就是那间放祈福条的佛堂,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开一盏茶的时间,用来让小和尚放新的祈福条进去。
没人知道那佛堂里的布置,也没人知道佛堂里放置了多少祈福条。
那佛堂离主持的寝室不远,没人能进去,就是负责打扫的小和尚,也不会进佛堂打扫,不知里面是蜘蛛网连天,还是干净得不染尘埃。
沈媛写祈福条的事,不仅定国侯知道,京城圈子里的人也知道,彼时沈媛怀上了顾瑾臻,专门写了祈福条,到相国寺祈福。
寻常的祈福条是不会被送进专门的佛堂的,除了要捐赠一笔不菲的香油钱,还要看香客的人品,人品不行,捐再多的香油钱也不能入佛祖的眼。
定国侯忘记当年沈媛是与谁一起写祈福条的了,沈媛的交际圈,他从来就没兴趣。不过,他知道,乔藴曦一定找了此人做人证,若是他说没有这回事,或者祈福条是假的,乔藴曦就会让那人来作证。
咬着后槽牙,愤怒到扭曲的脸,再配上那阴鸷的双眼,定国侯整个人异常阴郁。
乔藴曦却继续说道:“然后就信纸,这是东川纸,只有在京城的文轩书局才有售,每年都会登记,只要让人去查,就可以查到我婆婆的购买记录,什么时候买的,买了多少。而且,每年出售的东川纸,都有独特的暗号,侯爷可以让文轩书局的人来查验。笔迹对上了,信纸的年月对上了,我想,这封信就有说服力了吧?”
乔藴曦笑眯眯地看向凤氏与定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