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不过是家事,你怎么还劳烦孙大人。你这孩子,气性倒大,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彼此信任才对。”
找一个外人来当顾问,咨询什么皇朝律法上的事,显然是对定国侯府的人不信任。
乔藴曦懒得解释。
“既然孙大人是你请来的,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当面问吧。”定国侯一脸对晚辈的宽容。
“还请诸位再等等,还有一人未到。”
“还有人?乔乔,你什么意思?”凤氏语气不变,可略抬高的音量,说明了她此刻的不满。
定国侯也是黑沉着一张脸。
先前还端着架子的王氏,现在一声不吭,茶杯端在手里也不喝了。
喝多了上厕所,多失礼啊。
还没等乔藴曦回答,外面的小厮就禀报说陆御史来了。
定国侯阴鸷的双眼立即朝乔藴曦看去。
这小蹄子居然请来了御史,监察御史?
她要做什么?
心里再愤恨,也不能不把人请进来,更何况,书房里还有孙斌在呢。
想到这里,定国侯早已明白,今日乔藴曦是有备而来,接下来是场硬仗!
有了这个觉悟,定国侯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见招拆招!
凤氏心里的不安愈加忐忑,眼神儿悄悄朝乔藴曦的袖笼瞄去。
那里有她先前写的字据,不知道乔藴曦会如何利用。
凤氏琢磨着,怎么悄悄给侯爷递个话。
众人心思各异中,陆御史进来了。
少不了寒暄几句,陆御史也说明了今日探访的来意。
“侯爷,下官是受顾大奶奶所托,为前侯夫人的嫁妆一事做个见证。”
“惭愧惭愧,”定国侯一脸羞愧,“本是寻常家事,却要劳烦两位大人,是本侯爷管家不严,让两位大人看了笑话。”
“侯爷这话严重了,顾大奶奶相信下官的能力与公正,请我们来做见证人,也是我们的荣幸。虽说这是侯府的家事,可到底是涉及到定国侯府与镇远侯府,两府这些年的是非恩怨,被外人以讹传讹,我等能在今日做这个见证人,无疑是对外界留言最有力的抨击。”
到底是做官的,说话就是这么冠冕堂皇。
定国侯心累。
这个乔藴曦,当真厉害。
定国侯与凤氏的眼刀犀利地戳在乔藴曦身上,乔藴曦却美滋滋地喝着茶。
这是顾瑾臻去南疆前就计划好的。
孙斌是大理寺卿,为人刚正不阿,熟知皇朝律法,在朝堂上属于保皇党,中立派,处事还算公正。
陆御史就更有意思了。
用顾瑾臻的话说,这家伙就是一根筋,古板的老古董,不符合礼教的,不符合规矩的,不符合人伦常纲的,都是他要纠正,要怒怼的。
这些年朝堂上的官员没有没被他弹劾过的!
抓谁谁倒霉!
不过,虽说陆御史性子不讨喜,但人品基本上没话说,也是属于刚正不阿的那种。
把他请来,定国侯也是有所忌惮的。
人都到齐了,那么可以开始正事了。
“乔乔,人是你请来的,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就从你开始吧。”定国侯不打算主动出击,他倒要看看乔藴曦在谋划什么。
乔藴曦也直接,利索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又说了长房的想法。
两位大人点头,“是这个理儿,侯府虽然没分家,可该是哪一房的,就是哪一房的。”
而后,乔藴曦把先前在主院的事说了,并呈上凤氏写的那张字据。
孙斌只看了一眼,问道:“顾大奶奶接受这个结果吗?”
定国侯余光瞟了孙斌一眼,暗道:果然是官场老狐狸!
对于孙斌的识时务与上道,定国侯很满意。
孙斌的问话,很圆滑。
没有提出质问,而是问乔藴曦的意思。
他只是个顾问,只需要乔藴曦在咨询的时候,给出相应的回答,其他的,都不是他的事。
定国侯稍稍安心。
以乔藴曦的心机,能发现什么问题?
至于陆御史。
虽然他的脸色难看,却也没说质疑的话。
这是沈媛的遗嘱,是沈媛的意思,外人能说什么?
他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陆御史也奈何不了他!
底气十足的定国侯微笑着看着乔藴曦。
“是这样的,孙大人,陆大人,”乔藴曦说道,“我想咨询几个问题。”
“顾大奶奶请将。”两人客气地说道。
乔藴曦问道:“侯爷与凤氏的说法,按照我婆婆的遗嘱,商铺与庄子都在侯爷的名下,这种口头约定,说实话,我是不大信的。虽说有顾氏一族的人做人证,可是说句难听的,顾氏一族也是侯爷的人,所以……”
皱眉,乔藴曦纠结自己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