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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石室的晦暗光线,卢凌王的背影显得愈发单薄。
秦国公轻轻的唤了句:“殿下,老臣看你来了。”
草席上的卢凌王身形微侧,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半截脸盘。
秦国公绷不住劲,持着拐杖,俯身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道:“殿下,老臣来迟了。”
卢凌王缓缓的坐起身形,双手掀开脸颊面前的头发,伴随着手脚锁链的飒飒声,看向秦国公。
“你们是来送我上路的吗?”许是多久没见,或者是明神宗的处罚让他极度失望,卢凌王第一眼愣是没有认出秦国公来。更连身边的夜欢也无视了。
“殿下,您怎么了?看到您这样,老臣声色俱下,如万箭穿心。您放心,老臣这就去启奏陛下。”秦国公持杖起身。
夜欢急忙拦住:“国公。大事要紧。不可轻举妄动啊。”
就在这时,石室内的卢凌王眼神一亮,几个箭步冲到囚笼面前,抓着栏杆欣然问道:“国公?可是我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秦国公?”
“是老臣!”秦国公心中一喜,看来最严重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卢凌王还没有被逼傻。
“国公,您老怎么来了?这……这会连累您的啊。”卢凌王说着看到了夜欢,顿时一怔,难以置信道:“夜……你怎么回来了?昭阳城怎么样?打败大荒联军了吗?”
“殿下,你放心。昭阳无忧,大荒无忧。甚至是殿下您也会无忧。”夜欢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道:“殿下,是我冒昧。若不是我当初促您回宫,就不会有牢狱之灾。”
卢凌王叹道:“本王进来已经半月之多。以为本王已经被所有人给遗忘了。没想到,还有你跟国公来探望我。你们赶紧离开吧,更不要为我求情,父皇已经认定我为篡权之巨贼,但凡求情者或者跟我有笃交者,都会被按照叛贼一并斩首。”
夜欢沉着道:“殿下,只要我来了,您就不必担心。我希望殿下能够振作起精神来,跟太子争一个高低。否则,天下黎明心中难安啊。”
卢凌王摇头哀呼道:“争?我早已不是卢凌王,而是阶下囚。我现在拿什么去争?”
夜欢笃定道:“民心,民意!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殿下只要离开天牢,便是困龙升天。试问天下百姓,谁不想要一个圣主明君?谁又会甘心去顺从太子那样的暴戾之主?”
卢凌王略一思索,断然喝道:“你是要让我跟太子夺位,那我父皇放在何处?”
秦国公见卢凌王发怒,截过夜欢的话茬,说道:“殿下,您就不用在优柔寡断了。您只要下定决心,就是再拯救陛下,拯救殿下您,拯救大明啊。殊不知,那小明王已经安排妥帖,正谋划着要逼宫呢。指不定他现在已经正在赶去明神殿的路上了。”
“什么?真是乱臣贼子。家国巨贼啊。本王纵是百死,也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卢凌王顿时怒发冲冠,双臂猛烈的撼动着囚笼,捶胸跺足也无法宣泄他内心的不忿。
忽然卢凌王眉梢紧蹙,问道:“外面是大明最为精锐的神武军,本王如何才能出的去?”
夜欢心神一松,笑道:“看来殿下主意已定。既然如此,我就保殿下离开此地。”
“不可能!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无法闯出去的。”
“那就要看殿下有多大的信念了。不过,这得委屈一下秦国公。”夜欢说着,看向秦国公。
秦国公犹疑道:“只要能救出殿下,老夫会极力配合你。只是,请你出去之后,不论胜败,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大孙女。”
夜欢一阵汗颜,诚恳道:“国公,您不会有事。只是让您在这里暂歇一阵。也算是在这里纳凉了。”
夜欢说着,手掌浮现出一团火焰,随着能量的加剧,火焰被压缩成为一道火剑锋芒。
喀嚓!手起剑落,石室间的铁闸被夜欢切成两段,沉闷的声音瞬间引起武差的注意。张古带着武差赶来,他们看到开裂的牢室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目瞪口呆。
天牢的密室,可是玄冰寒铁打造,即便是整座石室毁灭,那铁闸也不可能被轰碎。除非……
除非有人以绝对的力量维持石室平稳的同时,还能破开铁闸。
一时间,张古神色剧变,眼神飞快的跟那位又矮又胖的武差传递讯息。
接着,那位胖子喝道:“他们要劫狱。快去知会将军。”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武差们转身返跑的时候,夜欢弹指一出,一道火网倾巢而去,将整个通道覆盖起来,武差们也无一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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