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又问了,这钱怎么算,瑞宁郡主都快三个月身子了,是该给一百五十两的,青竹这回忍无可忍了“我们少奶奶还以为从这个月开始算起,正好,少奶奶都怀孕七个月了,能多拿三百五十两银子呢,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少奶奶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哏,恨不得要打青竹板子才好,一个贱婢也敢这么跟她说话,越想越气,不过大太太没有发作,她还犯不着跟个丫鬟过不去,只让青竹把钱放下,瑞宁能拿八个月,锦云只能拿三四个月,她是做过主母的,知道大笔钱从手里过,却不是自己的感觉,不然那么多当家主母也不用偷偷做假账了。
等青竹一走,大太太端起茶啜着,随意问道“又到月初了,那些掌柜的该对账了吧?”
一旁的妈妈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回应“是呢。”
青竹是一路跺着脚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树叶,负责清扫的丫鬟站在那里看着她,直挠额头,想上去劝说两句,可还是没有胆子,一般人发脾气都逮谁骂谁,青竹姐姐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平时瞧着温和好说话,可是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忙缩着脖子躲到一旁去。
青竹正巧看见丫鬟这动作,微微一愣,再看手里的树叶,再回头望了望,青竹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丫鬟才扫好的地又被她给弄乱了,还得重扫,青竹走过去,脸上早没了怒气“对不起啊,我一时气愤忘记了,还得麻烦你再扫一遍。”
丫鬟猛然愣住,一脸放松,还以为是要骂她呢,吓死她了,忙摇头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一会儿就扫,只是谁惹姐姐生这么大的气?”
青竹回头看了东府一眼,因为分开成府,所以大家就习惯喊府了,一说起东府,青竹就生气,但也没说是东府惹毛了她,就算大太太被搬离了主院,也是主子,就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说三道四的,她只是替叶连暮和锦云不值而已,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比起少奶奶随手就给皇上一百六十万两,这算得上什么?少奶奶的大方,说出来都能吓死她们,也就她们为了点钱斤斤计较,还是国公府当家主母呢,青竹觉得自己可以打心眼里鄙视她。
要说以前,青竹在右相府伺候锦云的时候,一钱银子也觉得很多了,可是跟着锦云,看锦云huā钱,几百两,几千两,甚至是一百多万两,眉头都不皱一下,青竹觉得钱也就那样,再加上她自己也开了间铺子,收益在京都大小铺子中也排的上号,对钱就愈加不在乎了。
对着丫鬟说笑了两句,问了问丫鬟家庭情况,青竹便回逐云轩了,脸色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珠云还特地凑到她跟前瞄了好几眼,不可置信“东府会这么安分的拿钱没找茬了?”
青竹拍了珠云额头一下“明知道不会,还故意笑话我,下次送钱你去。”
珠云连着摇头“我只是个二等丫鬟,哪够资格去送钱啊,少奶奶说的,能者多劳,还得姐姐你去啊,不过,少奶奶的性子你应该清楚,今儿送一回,下次不来拿,肯定不会让你再跑的,你就放心吧。”
青竹听着觉得有理,这毛病少奶奶怎么会惯呢,便放心了,正要进屋,外一个小丫鬟拎着裙摆跑过来“青竹姐姐,外面有个男子要进府,守门的没给进,我正好瞧见了,说是找你和谷竹姐姐的,有急事呢,他说他叫李庄。”
青竹和珠云两个互望一眼,李庄是她们请的掌柜,专门负责照看铺子的,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珠云有些急了,青竹咬了下唇瓣,对珠云道“你先去问问出什么事了,我去跟少奶奶说一声。”
珠云连着点头,然后快步朝外走去,青竹则进屋了,原是想禀告锦云一声的,可是现在出什么事还没弄清楚,不能烦扰锦云,便忍着没说,静静的听锦云再抚琴。
偏院处,叶容顷靠在小榻上,眼睛眯着,急的不行“弹这么软绵绵的曲子,我都快要睡着了,来人,去叫她弹个欢快的。”
屋子里除了叶容顷的贴身公公外,就安景成,安景成再看书,闻言瞥了叶容顷一眼“她应该是弹给肚子里的孩子听的。”
叶容顷更不急了“听皇祖母说胎儿小的时候最是容易受影响,她弹这么软绵绵的曲子,将来生的是个女儿还好,要是生个男孩这样子那还了得,去,让她弹个霸气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