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娥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可是秦临风脸上的表情依旧悲怆,虽然他暗中派人打点了,窦青娥入疯人塔必然不会有真疯子的那些残忍的待遇,可是一想到自己原来那样骄傲的一个母亲是被秦玉暖逼成了这样,他心里头就不痛快。
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再将这个贱女人打入阿鼻地狱里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秦玉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慢慢回味,“大哥说得真好,我看着母亲朝着疯人塔方向远去的马车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的。”
秦玉暖微微淡淡地笑着,眼眸里似乎还闪烁着宝石般的光彩,可是在秦临风看来,这只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再一次的诅咒。
“你且就得意吧,看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究竟能够得意多久。”秦临风眼眸微眯,侧头喊着秦云妆道,“云妆,我们走。”
秦玉暖微微侧了侧身子,似乎十分有礼貌地给气焰嚣张的秦临风和秦云妆让开了道路,可是眼神却是准确地落在了秦临风和秦云妆紧紧牵着的手上。
看着这二人走远了,满儿才是悄声在秦玉暖耳边说道:“看来大少爷对大姑娘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秦玉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可心里头却早已明了,既然秦临风有这份感情,早晚就会露出马脚,若是让外人知道秦家这嫡出兄妹之间这见不得光的一层关系,哼,恐怕不是一般的热闹,她偏头问着:“昨天的东西都交给冷将军了?”
满儿点点头。
“他怎么看?”秦玉暖问道。
满儿回道:“与三姑娘的看法一样,还有,冷将军让奴婢带了个东西给三姑娘。”满儿边说,边将怀中的一个喜鹊型的陶瓷小哨子递到了秦玉暖手上,说话的音量放得尽可能地低:“这是冷将军托奴婢带给三姑娘的,说是在相国寺若是遇到危险或者想要见他,就吹这个哨子。”
这样的话若是冷长熙自己说秦玉暖倒是无比适应,可是从满儿口中转述出来,又让秦玉暖的脸微微一红,她将那陶瓷小哨子往怀里一揣,扭过头只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东西都往府里头带,他从来不讲规矩,你也跟着不讲规矩了。”
满儿抿着嘴偷偷一笑,只道:“知道了,三姑娘素来都是最讲规矩的一个,那以后奴婢什么都不替冷将军带了,就算冷将军一把冷剑架在奴婢脖子上,奴婢也不答应。”
这话说得秦玉暖噗嗤一笑,一边嗔笑着瞪着胆子愈发大起来的满儿,一边却是看到秦临风身边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赶出府去。
秦玉暖侧目听着这小厮和门房里的管事打着商量,听着意思像是说要把秦临风在外头的家当全都搬回来,看来窦青娥走了之后,秦临风是准备重回秦家全心全意地照顾秦云妆了。
不过那些家当……
秦玉暖微微抿嘴一笑,回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喊了冷武出来。
“秦三姑娘。”冷武拱手落地,身上玄色衣衫紧紧贴身,不然一丝尘埃,冷长熙的人果然都是训练有素,做事麻利。
“在秦临风转移那些东西之前,你先赶到他在外头的住处,”秦玉暖眉眼微微一扬,好看的柳叶眉眉梢带着一丝凌厉,“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让我相国寺一行有去无回吗?我倒要看看,我回来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落魄。”
相国寺一行迫在眉睫,可是冷长熙却还是抽出空闲见了秦玉暖一面。
就在临行前一晚,秦玉暖还在案几上托腮认真看着娘亲留下的孤本,豆大的烛火微微闪烁,夏日闷热的凉风因为夜愈发的深沉开始凉快起来,秦玉暖捏了捏衣领口子,眼睛似乎有些迷糊了,指尖随意拂过书页,却是突然碰上了一个温软带着热气的东西。
秦玉暖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喊人进来,却发现放在自己手边的是一双那样熟悉那样有力的大手,小麦色的肤色在烛火下泛着好看的光彩,秦玉暖微微抬头,便和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秦玉暖案几旁的冷长熙眼神相对。
空气似乎是凝固了,秦玉暖的瞳仁微微扩大,嘴角已经流露出无比的惊讶,他居然进来了,还是这样轻易地进来了,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在此时此地。
秦玉暖知道冷长熙的轻功内功都是一流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样来去自如,自己的房门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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